“咔!”导演又叫了。 “我说小花,你是刘翔还是罗伯特啊?百米运动员附身?你跑那么快赶着去参加奥运会?待会儿人家陈起还要追上你呢,你这么一溜烟跑飞起来了他还怎么追?” 白纸鸢哭笑不得,“可我跑步就是那么快的啊。” 不知道郁晚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着笑,白纸鸢哼了一声睨他:“你一笑就没好事。” 郁晚坐在小镇的竹椅上,剥了橘子塞进她嘴里。 “甜吗?”他问。 “甜!”她点头。 他却俯身说:“你更甜。” 她的脸红透了,指着他说:“不要以为说好听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快吃,吃完了继续百米赛跑。”他笑着走远了,白色暖融融的毛衣裹着他,他仿佛与天色都会为一体,那般美好。 “2012年三月四日。我和小花去了集市,她被欺负了,在我怀里哭了好久。她告诉我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奶奶带她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她,我心疼,但却不能说话,我只能干巴巴的抱着她,擦掉她的眼泪。水泽浸的她的眼睛像溪水一般清澈,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睛,很美。像这山林一般美。” 第五日,小花没跟着陈起去画画,她跑的没影了。 陈起只画了一幅就草草收了东西,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他坐在山花间发呆,一直望着远方的路,直到一抹身影出现,她朝他招手,陈起迅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拎着东西朝她走来。 那边的山坡,是陈起走下的身影。 而在白纸鸢看着,只是她的郁晚。 他带着焦虑,带着微愠,带着眉间的青涩与稚嫩,又带着少年的执拗捏住她的肩,眼神是关心和质问:“你去哪了!” 她展颜一笑,做了个“嘘”的动作。 “秘密。” “2012年三月五日。小花和我有秘密了。她一上午都没来陪我画画,也不说去了哪儿,我的画没画好,不开心。我帮奶奶压了谷堆,打了玉米,挺好玩儿,以前从没碰过。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觉得这里挺好,再待些时候。” 那晚,不开心的陈起不想理小花,他洗脸的时候刚洗完脚,裤腿都捋到了膝盖,一睁眼,小花就站他旁边,双脚和他一样赤裸着站在水井边,她坏坏一笑,水井里的水冲了出来,直冲他俩,陈起被冻的嘶了一声,她哎呀一声想去看看情况,手朝着他的腿脚伸了过去。 郁晚一惊,收腿,白纸鸢一时没法收力悲惨的朝地面载去。 他慌了,不管不顾躺了下去,拽起她,心甘情愿做了垫脚石。 导演他们以为摔了,慌张的过来看情况,只有远处的花絮摄影师啧啧看着那张图:“完美。” 白纸鸢赶紧看他:“郁晚你没摔着吧。” 郁晚:“我没事。” “你躲什么呀躲。”她吓的不轻,委屈的眼泪直转。 郁晚抱她在怀里拍着头:“对不起。” 我只是本能的反应,对别人的突然袭击感到不习惯。 “对不起。” 白纸鸢怎么舍得他一直道歉:“我没怪你。” 陈起在小花家住了十天。 临村的人总能看见在那山野烂漫处,有位少年喜欢穿单薄的白色毛衣,牵着一位女孩儿的手,在林间散步。 女孩儿的脸原本脏兮兮的,现在越来越干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后来,他们行走的位置从前后变成了并肩,女孩儿只到他的肩头,每每抬头望着他时,眼底都是暖阳。 男孩儿从不说话,他只会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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