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尚书仿佛在演戏一样,一人分饰两个角色:“这案子破绽百出,不能服众,而且南安侯还有余党,只怕有一天还要掀起波澜……你暗中将卷宗销毁,做成死案,永远不能查证……” “相爷,卷宗不能销毁,这是太祖的铁律……” “那就将卷宗交给我,我来保存……” 张朝元仿佛被雷震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那卷宗,居然在杜相的手中!” 忽然一声巨响,吓得张尚书白眼一翻,倒在了床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就是通天彻地的欢呼声,只听府邸之外的整条街都在欢庆着:“击溃叛军了!刘将军在丹徒击溃叛军!” 梁国城池防守严密,叛军无法西进,转而奔向王庚的军队。王庚在昌邑坚守壁垒,不肯与战,私下却趁机轻兵南下,截断了叛军的援军。 云阳王想要趁夜南下,却碰上了追击的刘符生。叛军袭击刘符生军营,佯攻东南面,刘符生命令于西北面守备。叛军果然从西北强攻,未能攻破,反而被杀得大败,士兵逃窜走散,刘符生率军追击,大破叛军。 与此同时,可怜的被夺走了兵马的梁王,也被刘符生半是押送半是保护地送来了长安。 话说楚嫣在温泉行宫闷了挺久,准备下山一次,山下的真武庙似乎在赶集,崇庆帝因为前线打了胜仗,心情也很不错,当即扮作赋闲的公孙,和楚嫣坐上了停在行宫外面的马车。 王怀恩一共备了两辆马车,楚嫣带着白芷,崇庆帝带着几个几个侍卫,一行人就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侍卫里有熟悉道路的,直接引着就去了。 只见这真武庙前面,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因为有庙会,又赶上镇子里的大集,十里八乡的人都赶过来了,所以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楚嫣贪看风景,很快就和崇庆帝分开了。庙前斗九翻牌、舞棍踢球的杂耍让人啧啧称叹,还有唱说评话、耍傀儡戏和走高跷的,集市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摩肩接踵三五成群。 但很快这些游人都不再瞧杂耍,反而都盯着楚嫣目瞪口呆。 楚嫣被瞧地莫名其妙,一摸脸上,才知道自己出门带的幕离居然被挤掉了,她刚才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只小心裙子,却忘了脸上的遮盖。 “走……”楚嫣用袖子遮住了脸颊,拉着白芷准备离开。 没想到两人刚迈开脚步,呼啦一下围上来五六人,个个斜眉歪嘴,嬉皮笑脸地,堵住了她们的路,七嘴八舌地向俩人问好,有作揖的,有磕头的,还有嘴里不干不净地,弄得两人不知他们要干什么,连连后退。 白芷一边怒斥,一边拉拽,“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我们不干什么,就是瞧见小娘子生得貌美,想多看几眼罢了!”这群人嘻嘻哈哈地,推推搡搡地。 楚嫣厉声喝道:“尔等何人,贼胆包天,竟然调戏良家妇女?” 显然这呵斥没有让这群混混有半分畏惧,反而挤眉弄眼:“小娘子倾城倾国,这就有了夫婿了?哪个人这么好福气,居然娶了小娘子这样的颜色?” “我要是能娶了这样的美人,”为首的人面露淫色:“那可不是日日藏着,唯恐被别人瞧见了,还能放出来在大街上走动?我看小娘子一定不是好人家的娘子,一定是勾栏里头的姐儿!” 庙会前这么多人,有的看热闹,有的面露畏惧,有的也嘻嘻哈哈,总之居然没人上前,由着这几个无赖将楚嫣包围了。 楚嫣举目,见不远处一辆马车像是自己乘坐的,急急忙忙就要奔去,忽闻背后声响,刚刚回首,就见他们合抱扑来。 楚嫣不及提防,见来势迅猛,情急之中将刚刚从集市上购买的巴掌大小的陶盆兜头砸了过去,砸地这混混哎呦一声,面露凶恶:“牙尖手快,不知好歹!” 他猛地扑过来,却被人捏住了脖子,当即脚下如飘,跟跄几步,扑倒在地。 楚嫣这才松了口气:“我说黄老爷,你来得真及时呢。” 崇庆帝黑着脸,看到楚嫣有惊无险,才下令道:“把人抓起来!” 侍卫将为首的人摁在地上,这几个无赖面面相觑,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然而仍然毫无惧怕,又冲了上来,跟侍卫扭打在一起,这几个人手段十分下作,竟渐渐扑向了崇庆帝。 趁着侍卫不备,为首的无赖居然一跃而起,掏出匕首,冲向了崇庆帝。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