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珍珠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 小红只觉得手下所触,仿佛羊脂白玉一样细润光洁,且又幽香淡淡,让她顿生歆羡之心:“夫人,您真是天人之色……” 楚嫣懒洋洋地呻、吟了一声:“我都二十一岁了,哪里比得上十三四岁的少女?再往后年岁一日日长,那时候便是再好的草药,也挡不住容色衰败,只怕天天涂抹这脂膏,都不大有用了。恐怕是我平日多思多虑,比别人都老得快的缘故。” 闻着淡淡的香气,她呼吸均匀,睡意沉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嫣嘤宁一声,只觉得背后的双手火炭一样,在她的脊背上轻拢慢捻也就罢了,还渐渐有绕过脊背,往双峰而来的趋势。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想要去摁住这双作怪的手,却把自己的薄弱之处送到了对方掌中。 她一吃痛,恼道:“陛下,您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崇庆帝来的时候,就见美人衣衫退到腰间,懒洋洋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床上,此时又伸出腿来踢他,却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无。 小红只听到屋子里隐隐约约的水浪翻腾之声,她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偷偷探头去看。 只见水雾缭绕之中,两道身影仿佛交颈鸳鸯,一会儿凫在水上,一会儿又沉入水中,除了水面噼啪的水花声,就只有娇弱的仿佛微不可闻的惊呼求饶,和独属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她脸色竟比苏方木的膏子还要红,心中竟不由自主生出比刚才更剧烈的歆羡之心。 楚嫣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泉水熏蒸的缘故,海棠春色,越发显在脸上。她自己越发羞恼起来,对崇庆帝这个罪魁祸首,更是没有一点好声气。 “陛下,”王怀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承恩侯夫人请求面圣。” 崇庆帝这才放开扑腾的楚嫣,嗯了一声,叫王怀恩进来更衣。 楚嫣见他懒洋洋餍足的样子,哼了一声,“陛下,什么叫昏君贪色?什么叫抓个现行?还是丈母娘来抓女婿的现行……”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承恩侯夫人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对奸夫淫妇!” “奸、夫淫、妇?”崇庆帝啧了一声:“朕是奸夫,谁是淫、妇?” “陛下自己白日宣淫,还赖在我头上?”楚嫣呸了一声:“我可不背锅。” “是朕惯得你脾气越发大了,”崇庆帝道:“昏君也叫着,狗皇帝也叫着,越发没个顾忌……” “比起汤公公来,陛下就该知道,这两个称呼还是好的!”楚嫣恣肆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挑衅似的眼波横亘过来,叫崇庆帝心痒痒地,又要过来跟她笑闹。 “不玩了,不玩了,”楚嫣将他推出去:“快去看看承恩侯夫人吧,她应该等急了。” 等崇庆帝走出去,白芷才走过来,悄声道:“承恩侯夫人没有圣旨就来行宫,夫人怎么不去看看?” “看什么,”楚嫣将簪环插戴在头上:“承恩侯夫人最大的倚仗没了,难道还敢跟我叫板?这一次她不仅不敢趾高气扬,而且还要卑辞厚礼地求我呢。” “哦,为什么?”白芷惊讶道。 “皇后仙逝,虽然皇上立了太子,但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楚嫣道:“因为太后有意让娘家侄女入宫为后,刘家虽然也算亲戚,但怎能比得上杜氏女?太后和丞相偏向哪一个,不是一眼就看得出吗?” “若是杜氏女做了皇后,还生了儿子,你说太子之位,还安稳吗?”楚嫣道:“特别是宫闱之中,丽嫔突然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外头一丝风也没漏出去,不知道的必然猜测是丽嫔得罪了太后,丽嫔素来得太后喜欢,怎么会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猜来猜去,那就只有新皇后一事了。” 承恩侯夫人脑子不灵光,但是还是知道利害的,皇后若是还在,自然能护得住崽子,皇后死了,太子就无人保护,成了明枪暗箭的靶子。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新皇后才是心腹大患,而楚嫣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她不一定后悔当初对楚嫣做的事,但现在她需要对付最大的敌人,那么楚嫣反倒成了她的拉拢对象。 “有人不想立新皇后,倒是出了个好主意,”楚嫣淡淡道:“承恩侯夫人这一通哭诉,不仅会唤起陛下对先皇后的怜悯,而且会提醒陛下,太子处于怎样的尴尬情境中……他可不能只管册立,不管其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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