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洗干净的。”傅明灼恨恨地跺了两下脚,梦里的火气衍生到现实里来了,“至于吗?你太过分了。” 倪名决:“……” 他承认,梦里他确实过分。 过分得他到现在都没法直视自己。 她一路叽叽喳喳抱怨着倪名决在她梦里是如何小气和刻薄,一路抱怨到了陆沅家里才停下。 陆沅家的阿姨已经在厨房张罗早饭了。 傅明灼钻到厨房和阿姨商量自己想吃的东西去了,倪名决则上楼洗澡换衣服。 他再下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出炉了,热腾腾地在餐桌上冒气。 傅明灼双手捧着一碗粥,埋头小猫似的喝,眼睛却是看着手机屏幕的,她的手机正在播放昨天他们的表演视频,倪名决在楼梯上就听到了音乐声。 “i wanna run but i run backyou ,that's why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名决,快趁热吃饭吧。”阿姨招呼倪名决,然后上楼去给倪名决打扫房间。 “好。”倪名决应下来,在傅明灼对面入座,捣了两勺热腾腾的粥。 傅明灼头也不抬,心思一门心思黏在视频上。 她连最后观众的欢呼和呐喊部分都没落下,彻底播完才抬头,一抬头又是口红弄脏衣服的话题:“我们五个人你的衣服最好看了,你的衣服明明因为我锦上添花了,你凭什么生气?” “……”她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没玩没了的?一遍遍鞭挞他敏感异常的神经。倪名决蹙眉:“闭嘴,再说衬衫我真揍你了。” 这时,楼梯拐角处,阿姨探出头来:“名决,你昨天那件衬衣呢,怎么衣服篓里只有裤子和早上晨跑的衣服?在你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第52章 在阿姨和傅明灼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下, 倪名决说:“阿姨, 衬衣你就不用管了。” 阿姨是保姆, 不是倪名决的妈, 拿钱办事, 没有资格多问什么,既然倪名决说不用管, 她当然不会再过问那件衬衣到底去哪了, 把他别的衣服洗了就好。 但傅明灼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她用一脸怀疑的表情端详倪名决片刻:“倪名决,你是不是把衣服扔掉了?” 倪名决抬眸看她一眼,没回答。 在傅明灼看来,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不行, 你不能扔掉。”傅明灼拍案而起, “这可是我们蹦擦擦的队服,你怎么能扔掉?” 队服是傅明灼专门找设计师设计的,每件衣服都在隐蔽处刺了蹦擦擦的队名和各人的名字, 比如倪名决的名标刺绣绣在领子下面, 她的刺绣在背带裤背带内侧。 五件演出服前前后后也费了她不少心力。 倪名决不理她,专心吃早饭。 傅明灼又急又气:“我都跟你说了口红可以洗掉了, 你还要扔掉!你一点都没有集体荣誉感。” 口红沾到衣服上能不能洗掉她最有经验了,小时候她偷溜进父母的房间, 母亲曾经用过的化妆品都还完好地放置着,她就拿了几支口红满身满屋子画画,给自己画成花猫脸, 给哥哥的墙壁画画,还给哥哥的校服描色。 毁坏母亲遗物,傅明灼被放学回来的傅行此揍得很惨。 但傅明灼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口红弄在衣服上是可以洗掉的。 又是口红,倪名决额角一跳:“傅明灼,安静点。” “你还有理了?”傅明灼气焰高涨,咄咄逼人,“衣服是我买的,又不是你买的,你现在就还给我,扔了你就赔一件一模一样的给我。” “……”倪名决闭眼用指关节敲了敲额头,再睁眼,尽量心平气和,“我没扔。” “哼……”这还差不多,傅明灼满意了,不过对他的话还是有所怀疑,“那阿姨怎么说找不到你的衣服呢?” 倪名决放下调羹,两条手臂重叠着轻轻搭在桌上,他的眼神攥住了她的,很轻很淡,但带着无数个旋涡似的,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是险象迭生的暗流涌动,让人难以挣脱。 “别问了,傅明灼。” 傅明灼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 “为了你好。”倪名决补充说。 照常理来说,傅明灼在此情此景下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她会刨根问底问出衣服的下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下意识选择了偃旗息鼓。 气氛略有些微妙,傅明灼第一次在倪名决面前有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无所适从,她移开视线,没事找事又回看了一遍表演视频。 所幸这种奇怪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沉浸于蹦擦擦前一天在舞台上的精湛表演之中不可自拔,看得津津有味,浑然忘我,脑袋随着节奏一下下地点,连吃饭都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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