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出的那一缕灵识在沉睡之前根本就没有收回来,所以,一边明明在休息,一边却也同样在消耗着灵力,这恢复的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这一睡,直接睡了整整十天! 整个套房里都是压抑沉闷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人窒息似的,明明屋子里全都是暖黄的灯光,却一点儿都没有驱散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反而愈发的沉重,若非顾子安的脸色较来时好了不少,某个低气压爆棚的男人,怕是早就要暴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少女,原本淡棕色的眸子,这会儿早已布满血丝,明明眼看着下一秒就要闭上,却依旧固执的守着床上的人,大手紧紧的握着放在被子里的手,一细细的根管子从被子中延出,床头俨然是吊着的一瓶营养液。 忽然,大手察觉到一份轻微的动静,傅恒之眸中倏地一紧,目光紧锁着床上的人,少女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了两下,明明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蓦地在男人眼中放大了无数倍,低哑的不像话的声音,唤出这十天里喊得最多的一个名字,“……子安?” 低低的轻轻的,唯恐惊扰了床上的少女。 许是听见了声音,又许是到了本就该醒来的时候,紧闭了整整十天的双眼唰地睁开,露出一双尚有些迷茫的眼眸,顾子安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无力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袭来,清晰的传达给了大脑皮层。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呼唤,一道黑影遮过,身子一紧,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薄荷的清香陡然窜入鼻尖! “子安,你醒了。”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更多的确是带着庆幸,带着惊喜,一瞬间如获珍宝! “……傅恒之?”许久未开口说过话,原本轻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落在某人耳里却是那么的真实! “嗯。”低哑的声音仿佛从喉间溢出,还未等顾子安说话,一个炽热的吻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在口腔中横冲直闯,仿佛要把这整整十天的担惊受怕全都发泄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霸道,都要急切,却不带任何的*,只是着急的想要证明什么,确认什么! 顾子安微微一愣,从头到尾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快要窒息,傅恒之这才退了出去,她一抬头,淬不及防的撞入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哪里还能看的出原本的颜色,心底狠狠一揪,钝痛从心脏处蔓延开来,她张了张口,想说自己没事,偏偏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说,却有人帮她说,身子突然间被更紧的抱住,紧的似乎要勒入了血肉中,放在腰际的手却不肯松开一分,甚至恨不得再紧上一分,“子安,你没事。”低哑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期盼。 她能感觉到紧抱着自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清亮的眼眸垂了垂,他在害怕,纤细的手腕缓缓抬起,正想回抱着安抚一下不安的男人,刚一抬起,傅恒之却倏地反应了过来,大手猛地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出口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担忧,“别动,血会回流。” 顾子安一愣,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手背上和上次在缅甸一样,扎着一根细细的针管,一直连着上面挂着的营养液,透明的塑料管上甚至还细心的放了个加热器,温热的液体顺着塑料管一一流进身体中,心下动容,嘴角牵起一抹笑,“我没事了。” 其实,她想说,以后不必这样,她的身体每当出现这种状态时,便会进行自我保护调节,微弱的灵力会自动在体内运转,这些营养液与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却明白,除非告诉他真像,否则,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干等着,又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怕会更加不好受。 傅恒之静静地望着面前这张浅笑的脸,深邃的目光细致的描绘着她的轮廓,好像怎么看都不够似的,抬手,轻轻抚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指腹从眼帘上一一划过,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带着深沉的眷恋。 良久,他倾身,就在顾子安以为他又要吻上来的时候,眼眸上却突然传来温润的触感,低低地喟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嗯,你没事。”同样的话,由他说出,却含着明显的心疼。 顾子安面上飞快的闪过什么,她微微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一动,张嘴直接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闷哼声猛地从头顶上方响起,深藏的眸子微变,刚刚还伤感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无踪,傅恒之稍稍拉开了距离,瞧着使坏的人儿,嘴角有几分无奈,“子安,你还在生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