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画作在二级市场去年还拍出了七位数的高价,而且,她的画在国外艺术圈有认可度,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具备保值功能。” 这些企业家或许不懂艺术,但艺术作为商品时,没人比他们更敏锐。 “既然这样,那洛小姐可得给我们大家一个赚钱的机会了。” 洛诗眉心一跳。 要是从前,她听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她的画当做赚钱的工具,她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但现在,她忍了又忍,不仅忍住了脾气,还能抿出一个客套笑意: “当然,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随时将代理我作品的画廊的联系方式给您。” 于是大家言笑晏晏地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前还众人拥趗的郑觅早就不知被人忘到了哪个角落。 她隔着满桌喧嚣遥遥望着坐在傅予深和方琼中间的洛诗,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饮尽。 “——你很得意吧。” 洗手池前水声沥沥,洛诗眼眸低垂,对郑觅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郑觅见她这副模样更加来气: “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了我就会怕你,就会后悔,我告诉你,就算你跟我解约我也不怕,以我的实力再留在伊甸画廊才是会被蹉跎,离开了伊甸,我的前途只会更好,你等着瞧!” 洛诗细细将手上的水渍擦干,转身平静地注视着郑觅。 “知道今天方琼为什么帮我吗?” 郑觅一愣:“……当然是因为你跟那位傅总有关系呗,还想在我面前炫耀一次是吗?洛诗,我听说你以前家境也挺好的,就算被赶出家门,也不至于这么自甘堕……” “比蠢人更可笑的是,是连游戏规则都没搞明白却自以为聪明的人。” 洛诗站在冷白的灯光下,一身印有暗纹的素白长裙廓形优雅,衬得裙摆下的小腿更纤细匀称,像是橱窗里昂贵不凡的奢侈品。 但郑觅知道,洛诗身上穿的只是她美院的一个尚未毕业的小学妹给她定制的裙子,什么牌子也不是。 却依然,将一身名牌加身的郑觅衬托得如此过犹不及。 洛诗将擦手纸轻飘飘的扔进垃圾桶,冷然与她对视: “解约合同和违约赔偿协议后天我会一起发给你,但下周的个展会如期举行,因为你的画不管画得再烂,也依然是我们画廊的资产。” “洛诗你——” 那句“画得烂”显然触碰到了一个艺术家的尊严,郑觅气得跳脚。 “虽然大家不是好聚好散,”洛诗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笑容,“但我衷心祝愿,郑觅老师未来能在艺术圈声名远扬,大放光彩。” 说完,没等郑觅反应过来,洛诗已步伐从容地走出了洗手间。 口袋里手机振动,是楼下正在路边小店吃面的阿航打来的。 “洛诗姐怎么样?画展是不是不办了?不办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思琦让她把该叫停的工作都叫停了……” 洛诗面无表情:“想多了,画展还是要照开。” 布展进度已经过了大半,运输费宣传费林林总总花出去一大笔,现在说取消,那花出去的钱真是连个响都听不到。 洛诗再是对数字不敏感,这笔账也是能算清的。 “替我联系一下徐律师,安排一下见面的时间,下周的画展继续筹备,剩下的我回来再跟大家细说。” 洛诗挂掉了电话。 表面上看,她算是强撑着气势将这件事处理完毕。 但她那点不合时宜的大小姐脾气又冒了出来,让她总觉得不痛快。 画廊不是短期能看到收益的行业,每开一次画展,都是在为艺术家的成功打下基石,让她花自己抠抠搜搜生下来的钱,去给郑觅铺路,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 偏偏此时,走出洗手间没多远的她又嗅到了一丝烟草味。 “……这里可是消防通道,也要瞪我?” 昏暗无光的楼道里,一点猩红火光明明灭灭,仿佛能听到烟草燃烧的噼啪声响。 傅予深一身西装革履,随意地倚在消防通道门边,卸下了酒桌上的疏离客套之后,他那双漆眸像是被夜色晕染,浓黑深沉得能将人裹挟进去。 洛诗没料到躲在这里抽烟的人是傅予深。 “怎么不在里面抽?” 虽说室内不能抽烟,但那一桌的客人非富即贵,说不准与这些餐厅的老板都是生意场所往来的朋友,没人会在意这些规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