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的对望着,隔着窗子没有办法说话,季唯衍渐渐的有些不满足了,他只想她就在身边,想要轻嗅她的气息,朝着喻色挥挥手,再动动唇,唇形很夸张,就三个字:“快进来。” 喻色看懂了,可她不想现在就进去,只有十分钟呢,那得有多珍贵,她要现在看个够,一会儿进去了再看个够,这样才不亏呢,这样看着他,就是给她的福利了。 从前一起的时候,分分秒秒都能看见他,那时,她从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也会是宝贵的,现在她知道了,她是那么的怀念那时一起的时光。 轻轻的摇头,她不进去。 就不进去。 季唯衍急了,再度挥手,再度以唇形告诉她:“快进来。” 然,喻色第一次这样不乖,还是呆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他,那模样,让他有些心疼,她这是怎么了? 季唯衍再也等不及了,他们明明近在咫尺,他为什么不能摸摸她碰碰她,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呢? 身形一转,季唯衍便朝门前走去,推开门,冲着狱警道:“请喻色进来。” 于是,狱警传达给女警,女警传达给喻色,然,喻色虽然应了,却就是不肯进去,小手敲起了窗,阿染不见了? 她急了。 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不能进去,进去,她与他就只有十分钟了,可是,他怎么突然间走开了? 喻色拼命的敲窗,视线也一直都在窗内。 还在门前的季唯衍忽而就明白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挂钟早就不走了,所以,他和喻色可以在一起多呆些时间的,可这个丫头,明显的是不想浪费时间呢。 低低的一笑,他快步走到窗前,冲着喻色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发着口型,“进来,不是只有十分钟。” 喻色终于读懂了,也以唇形回他,“真的?” “真的。”果然,小丫头太规矩了,人家说十分钟她就信了是十分钟,或者,这十分钟在别人身上是可行的,在他身上那就不可行了。 这话别人说喻色不会信,可是喻染说,她立刻就信了,转身就朝着两步外的那扇门走去,进去了,再转一个门就是会见室了,她此刻就是沿着会见室的墙壁走着的。 “喻色,你可以进去了。”大抵是才得了狱警的好处,女警对她也和气了起来,喻色点了点头,便小燕子一样的飞进了会见室。 终于,终于,她能看见真的阿染了。 两个人,离得是如此的近。 空气里,就飘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让她只一嗅,便心跳加快了。 “色……”他轻声一字,狱警便在外面悄悄阖上了那道门。 喻色看着季唯衍展开的双臂,眼睛有些潮,她的阿染还好还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没有青色的胡渣也没有很狼狈,她朝他飞奔过去,小脑袋瓜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阿染,你想死我了,你坏,你坏,你是大坏蛋。”天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的,没有一天好睡,没有一天好吃,若不是想着要见他,她早就崩溃了。 说过,一双眼睛变成了泉眼一样,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流淌着,她想忍着的,她不想在阿染面前哭不想他担心她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她没办法呀。 季唯衍轻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哭她渲泄,有时候,担心和忧虑就是通过这样的渲泄才得以释放的。 于是,喻色的眼泪鼻涕就这样一点也不浪费的全都蹭到了喻染的胸口上,蹭着他的烟灰色t恤一片湿一片褶皱。 季唯衍丝毫不觉,抑或是只要是与喻色有关的他全都不在意,若是与喻色无关,哪怕是半点灰尘他也受不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包容吧。 哭着哭着,喻色又是想起了那十分钟的规定,抽噎着,她慢声慢语的道:“真的可以超过十分钟吗?” “嗯,不信你看看挂钟,从你进来后它一秒钟都没有走过,嗯嗯,这还没开始计算时间呢。”柔声哄着她,她可以小女人般的哭哭闹闹,可他不可以,他是男人,男人就要为心爱的女人撑起半边天。 “你弄的?”喻色仰头看过去,一张小脸已经哭成小花猫了,那钟,果然是不动的。 “嘿嘿,不说。”季唯衍在努力把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要想喻色不哭不能用哄的,就要这样悄悄的来。 “你真有办法,不过,他们不管吗?”喻色小手很没形象的一抹脸,鼻子抽了抽,她是不是很没用,来见他时原本是想要安慰他的,结果,真进来了,倒是他一直在安慰她,她忒也没用了。 “现在这房间里,爷说了算。”季唯衍忽的弯身,长臂打横一抱,便抱起了喻色,一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定,再把她置在自己的大腿上,长指擦了擦她眼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