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

第53节


孙家的大爷,每年都要包去一半。谁知道他是自己吃,还是送给谁?”

    “一年有多少?”

    “我家那个上山好几次,也只得了二十来根。”这回妇人是真有点伤心了,“靴子坏了好几双,手全抠烂了,胳膊上划出来好几条伤痕,都见骨了。这些钱扣了买药钱,也没剩多少,还得省着花才行。”

    魏先生点点头,叫旁边的小子们退开,又让随身的一个去再拿二十两来。

    他道,“大婶,咱们得说清楚了。你家孩子拎着菜来庄前,本要守着卖给勺儿的。我见了,便问多少钱。孩子说这东西山里挖出来的,到处都是,便宜得很。让我看着给几个铜子儿就好——”

    小孩子怯生生地垂头,说不出话来。

    妇人眼睛咕噜噜转,干嚎道,“胡说,我家孩子才不会乱说话。明明是几十两银子!”

    魏先生多说无益,将银子给她。

    妇人拿到三十两,紧紧捂在怀里,冲顾皎和李恒磕头,拽着几个小娃就要走。

    柳丫儿忙道,“婶子,你出去对着邻居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咱们小庄上银货两讫,没欠过你钱。”

    妇人忙点头,“晓得。”

    顾皎叹口气,站到魏先生身侧,“先生,民生多艰啊。”

    魏先生早就被气得心脏病发了,哪儿还忍得住?他扭头,冲着顾皎便来了句,“你个死丫头,怎地那么多鬼心眼?”

    她大吃一惊,“先生说的是什么呢?你哄了人家小孩儿——”

    “还装鬼呢?我哄小孩儿?我用得着么?我堂堂魏明,行走不改姓,坐不改名,掌着千军万马的营生,用得着去哄个小孩?”

    “也难说。”顾皎见他并不怒得十分厉害,且当场发出来,还真没往心里去,对自己也算亲厚,便道,“先生若是为了一口好吃的,也难说。”

    李恒则是架着先生往里面走,“别在门口吼,实在有损先生的威名。”

    “你们两个,合起来哄我?”魏先生冤枉得要死,很不甘心地嘟囔,“真是造孽,一点也不懂事,为了恶作剧令人凭白受伤——”

    “先生冤枉,我可没专门找人演戏。那婶娘的男人还真是上山受伤的,可不是因为我。”顾皎终于也承认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不就一句话吗?”

    “那能是一句话吗?先生顶着我二哥吵架,说什么修金路银路,令我二哥回家找爹吵闹。爹什么话也没说,晚上都睡不着呢。先生良心可去哪儿了?我那日和长庚说的是什么?先生不仅不好好听人说话,还冤枉我奢靡。”顾皎委屈得很,“人家吃穿通不讲究,怎么就奢靡了?”

    魏先生打哈哈,“那不是你二哥傻吗?话赶话不就——”

    “我二哥是傻啊,可他先生不是你吗?先生不教导就算了,还真是好意思瞎扯。咱们前脚才讲好了,你找师傅和良种来,我配合你让龙口的地主出钱投资。章程还没定下来,你立马实际操作给我看如何坑我爹的钱。有意思吗?再说了,我坑我爹算是天经地义,你坑的算什么呢?”

    “哟,这都被你看穿了?”魏先生略有点儿小得意,“且做个好样子给你瞧瞧,让你以后有例子参考。”

    顾皎没好气,“先生,我可不傻。”

    “不过,太抛费总是不好的。”魏先生给自己挽尊。

    顾皎顿了一下,认真道,“先生,大道理我是讲不出来的。刚巧那婶子说起根菜,真提醒了我。她家年底和年头靠它卖钱,扣了各种抛费和医药钱,用剩下的才能撑过去。可若是哪天,孙家人,或者别的什么人吃腻了,不买了,她家该怎么办?去哪儿找钱过年?又怎么在开春的时候花钱买种,下田,租牛耕地呢?”

    这几个问题,竟把魏先生给难住了,他不禁收起嬉皮笑脸,认真想起来。

    “先生爱吃喝不是错,妇人爱脂粉也不是错,有钱的地主撒钱求个什么玩物也不是错,只要他们将钱散出去,总能令一些人找到活路。否则,钱囤在人手中不动,积起来一点不流出去,下面无钱的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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