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趴在桌前练字,听见他进来,眼皮子都没抬。 林湛轻快地步子一顿,看来媳妇儿还没消气呀,他就不敢胡来了,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等着。 青柳一口气练完,拿起来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才放在一旁晾干,将笔墨收拾起来。 林湛挨挨蹭蹭凑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对大金镯子献过去,语带讨好,“媳妇儿你看这个,大不大,好不好看?” 那镯子实在耀眼,青柳不想看也看了一眼,镯身约有两指宽半指厚,硕大的个头就跟个金灿灿的牛鼻环一样,沉甸甸地躺在林湛掌中。青柳觉得,若真有人将这镯子戴起来,恐怕不用多久,手腕就得折断了。 林湛毫不自知,还带了点邀功得意道:“我今天去铺子里,一眼就看见它们,媳妇儿,你要是带起来,肯定好看。” 青柳看他不像说笑,再想想梳妆盒里那些首饰,越发无言了,这人到底是什么眼光? 她见林湛拿着镯子就要往她手上套,只好道:“这个太大了,我戴不合适,你先收着吧。” 林湛见她愿意说话,忙道:“媳妇儿,你还生气吗?” 青柳看他一眼,道:“谁让你总是那样,明明说好的……” 林湛挠挠头,“我就是忍不住,媳妇儿,你在床上的样子太好看了。” 青柳红着脸轻斥,“不要胡说。” 林湛嘿嘿一笑,赖皮狗一样就凑过去抱她,双手在他媳妇儿软软的身上一阵揉捏,“媳妇儿,你真好。” 青柳顶着通红的脸,又道:“你还骗我,说、说可以一下子生好几个孩子……” “呃……”林湛眼珠一转,“我没骗你,多做几次就是可以多生几个。” 青柳道:“娘都说了,一个肚子只能生一个。” 林湛故作恍然,“真的?” 青柳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林湛忙道:“真的,媳妇儿,你看你也不知道,又没人跟我说过,我当然也不知道。” 青柳半信半疑,她知道林湛肯定还是骗了她,可原本也没打算追究到底,真计较起来,可有得算呢,夫妻间,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不如姑且信了他的说法。 她道:“那我信你,可是我身上不舒服,这两天都不能再做那种事了。” 林湛顿时愁眉苦脸,只是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惹下的事,无话可说,只得应下。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到了三月十五这日正午,林家一家人整装待发,分乘三驾马车,往村里的戏台下驶去。 姚师傅昨日送来新做的衣裳,青柳得了两套春衫,一套桃红的,一套鹅黄的,此外还有三四朵同色的绢花。 她今日穿了桃红的那套,发髻上簪了一朵花,一支那日林湛送的玛瑙金簪子,手上一对白玉镯子,面上也淡淡地涂了些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春日里新抽出的一节嫩芽,一朵花苞。 戏台下早就挤满了人,虽说春日农忙,可为了今天能来看戏,大家早就在前两天就把地里的活都干了。今天更是一大早起来,搬了家里的椅子来占座位,还有许多从别的村子里赶来的人,都挤挤挨挨坐在戏台下。 小贩举着小食在人群中游走叫卖,孩子们则嬉嬉闹闹追逐玩耍。 林家马车来时,熙熙攘攘的戏台下安静了一阵,很快又更加嘈杂轰闹起来。 “林大善人来了!” “好俊的马!” “这就是这次出资的主家?”有外村来的,凑头问本村的人。 被问的那个兴奋道:“可不是,这就是咱们李家沟的林大善人!你看你看,第一辆马车下来的就是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