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以抵达足以改变世界的程度。 但那些距离槐诗太过遥远了。 乌鸦也从来没有跟他说:你一定要努力寻找自己的生活和奋斗目标,如果不努力的话,你将来就只能回去继承理想国几百亿遗产,不能再自由的拼搏和奋斗了…… 况且,这一部分修正值某种意义上是理想国和黄金黎明共同持有的。 想要再黄金黎明的碗里捞肉吃,就必须点子够硬才行,否则别说肉,连汤都喝不到,只能看黄金黎明的深渊死宅们吃热干面。 从捡到命运之书的那一天开始起,槐诗就注定是黄金黎明的敌人,而且是心腹大患那种…… 而统辖局也未必会愿意任由这一份修正值旁落。在过分庞大的价值之前,槐诗的个人意愿实在太过渺小了。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代表天国谱系之主的源典·命运之书。 倘若不是有一重重迷雾遮掩着命运之书的下落,外加命运之书本身对于预言的干涉,恐怕槐诗早就凉透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当套娃型二五仔当的不亦乐乎。 这是她对槐诗刻意的隐瞒。 倘若一开始是出于追求计划的稳定,令自己的这位契约者不至于压力太大崩溃的话,现在理由却渐渐的变得不同。 她发自内心的希望着,除了重建理想国之外,槐诗能够拥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成就,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要加油啊,槐诗。”乌鸦忽然说。 “嗯?怎么了?” 少年茫然的抬起头。 “不,没什么。”乌鸦轻声笑了笑:“大姐姐很看好你哦。” 又在搞怪。 槐诗忍不住摇头叹息,起身走进了浴室。 好歹是有人请客吃饭。 收拾一下吧…… …… …… 半个小时后,在顶楼的旋转餐厅里,坐在桌子旁边的沙王终于见到了这一位来自天文会的新秀。 作为澳洲实质的统治者之一,早在下属向他报告之后,他便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将槐诗的底细查个了底儿掉。 至少明面上的底细全部已经一清二楚。 饶是如此,他也无法将面前走进餐厅的少年和录像里那个蓬头垢面的旅人联系在一处。 当洗去了尘埃,换了一身临时购买的礼服之后,那个少年就变得和预想之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堪称惊艳。 不存在少年人的轻浮,也没有预想之中的蛮横。 笑容温和又平静。 美好的外表足以令人心生好感,但沙王早已经过了看外表的年纪了,令他惊奇的是此刻少年身上那种罕见的昂扬风采。 好像黑夜中举火前行的骑士,荒漠中吹来了湿润的风,令人倍感安心和愉快,想要与他相处。 想要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此刻的沙王对于那些繁复的履历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这么多年以来他的领悟、经验乃至直觉告诉他:这样的人是理所应当有所成就的。 倘若这样的风采能够继续保持下去的话,想必有朝一日,足以成为天文会的表率吧? 罕见的,这位澳洲首屈一指的受加冕者从座位上起身,向自己的客人礼貌颔首。并非是忌惮与天文会的强权,而是理应为真正的客人所付出的尊重。 “欢迎你来到澳洲,槐诗先生。” 这头发花白,神情和煦的老人伸手,和槐诗握手。 “也感谢您的招待,沙王阁下。” 槐诗并没有拒绝这位强者的善意,将自己访客的位置摆得分明。人家这么给面子,蹬鼻子上脸就太过丢人败兴了。 他不但没有提之前那些人的冒犯,而且还向沙王致谢,毕竟是荒芜之子的车将自己载到了堪培拉。 大家很默契的将一点小小不愉快翻到了脑后。 在餐前酒呈上之后,沙王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您是一位令人愉快的客人,槐诗先生,对于像您这样坦诚的客人,我不想多做隐瞒,或者玩弄心眼。 因此,容我直截了当的询问一句——” 他慎重的看着槐诗,问道:“你的到来,是天文会的意思,还是……” “纯粹的个人行为。” 不等他说完,槐诗便已经做出回答。 沙王略微的放松了一下,旋即,神情变得严肃而郑重:“那么,您是来参与黄金琥珀的争夺的么?” “不是。”槐诗摇头,“我在旅游。” 短暂的沉默中,沙王静静地端详着他的脸,那眼神并非锋锐的咄咄逼人,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好像只是在等待槐诗讲话说完那样。 很快,他的神情便轻松了起来,主动的端起酒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