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对他们的家族失望透顶……这是我最大的疏漏,我应该三思而后行。 要说的话,以前我就不应该太在乎所谓的面子,直接斩草除根……只可惜,我并没有像你这样的聪明,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轻声叹息。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艾晴冷漠地转着笔,欣赏老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沮丧和懊恼,就好像看着鳄鱼的眼泪一样:“从他成为新秀赛季军,不,在他踏入新秀赛之前,当他成为升华者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 戚问的死让你警觉时,就已经太晚。 他已经是天文会正式的成员,四大军团所青睐的新人,不论是统辖局还是存续院都已经有所安排的后进者。哪怕是离开天文会之后,东夏谱系也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他的后盾。 等他从‘象牙之塔’进阶之后,终有一日,他会顺着天文会的阶梯攀爬,成为如今天国谱系中不可或缺的中坚,成为永远笼罩在阴家之上的阴影。” “你知道吗,小晴……你和他配合无间的样子,真让我怀念。” 阴良骥像是走神了,如同无数上了年纪的老人那样,缅怀着过去的岁月:“槐广还在的时候,我们也曾经像你们一样配合无间,槐与阴,密不分离,有他执行,由我制定,我们双方联手布局,从来无往不利……可惜,槐广死得早,死得太早了。 倘若他没有死的话,如今这一切不至于这样吧?不需要等到你们这一代,阴氏从我的手里就可以完成中兴,而槐广那个蠢货,一定也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最著名的地狱探索者之一,被印在万世牌上。” “……” “所谓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可比生命更脆弱的是这世界上的一切。” 阴良骥抬起长着老人斑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拐杖:“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个世界太容易变化了,容易倒只要短短几年,就可以将曾经的一切抹平。 到最后,他成为了插曲,而我,得到了成功。” 艾晴漠然,没有说话,可是阴良骥却抬起眼睛。 浑浊的眼瞳中满盈着肃穆和漠然,明明是佝偻到走路都要担心摔倒的老人,可是如今却好像在俯瞰着艾晴一样。 看着自己不懂事的曾孙女。 “你在嘲笑我的虚伪,是吧,小晴?” 阴良骥说:“你永远都在纠缠于表象,却无从放眼大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我侵吞了槐家的资产那种无关紧要的道德谴责——说实话,这应该是我从槐广死了之后所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才对。 说到底,我做的难道不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么?哪怕比这更肮脏几十倍的竞争世上也是有的吧?你觉得,我又应该怎么做呢? 当原本已经密切捆绑在一起的双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疏漏时,究竟应该放弃远大目标大家共同沉沦,还是牺牲一个人最后的遗产让另一个人有成功的机会? 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可以去收购他的产业么?就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我就不配得到成功? 如果让别人下手的话,只会比我更冷酷,更残忍!和那么庞大的资产比起来,什么样的优雅和礼仪都微不足道,他们只会更狠毒,更丑陋,甚至不会留下槐诗的性命。 没错,我是看着他的父母自作自受,最后恶果自食。可你要清楚一点,小晴——是谁的怜悯,让他能够活到现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