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尔说:“彩虹桥的时间观测受到了干扰,从未来发向现在的讯号已经越来越微弱,甚至开始出现断层,必须提早做准备。” “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么?” 伊曼努尔虽然微微皱眉,但并没有惊慌失措。 这样的状况,实际上也早在统辖局的预料之中,自然要有所准备。 毕竟,不论是从奇迹的角度还是从学者的认知来看,时间和未来也一直都是一个暧昧的领域,充斥着大量矛盾的理论和众多似乎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尽管装扮华丽,助益良多,但实际上却好像人尽可夫的婊子,并不值得信任和依仗。 关键在于,如何避免它被对手所利用。 从性价比和效率上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倘若不想陷入千层饼一样的算计和时空悖论中的话,那么不如干脆利索的将这个东西ban掉。 我不用了,你也别想。 因此,在战争开始之前,双方就已经开始对时间上的观测方式进行了各种方式的干扰。 这一段时间,就连艾萨克副校长都在彩虹桥的征募之下,重操旧业,向着未来投放种种分歧和可能。 学者的量子干涉,奇迹的未来纷扰,彩虹桥的时间镜像,以及威权·无穷回廊,还有地狱中不断创造出的时空噪点,乃至深度潮汐所带来的迷雾,都让未来变得一片模糊,无法再利用。 以至于……明日新闻和昨日快递已经停掉了大部分高端的服务项目,只保留了基础的业务。 但在这种状况之下,彩虹桥依旧能够观测到几道截然不同的力量穿插在未来和过去之间,有的完全不知道从何处而来,正在紧急的排查和寻找中,还有的,则特征鲜明…… 白帝子。 在龙脉中沉睡的凤凰已经迎来蜕变的关键,她的灵魂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甚至在无数种种的可能和平行世界之间不断的穿梭,迷失在变化的万象之中。 谁都说不好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或许几百年,或许下一秒。 这些纷繁的变数已经无法纳入计划之中,只能作为特例而进行监控。 但对于统辖局来说,只要能够维持大局的平稳,其他的小小瑕疵并不需要太过苛求。 只不过…… “这次不一样。” 叶戈尔轻声叹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同,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掉了,伊曼努尔。” “你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伊曼努尔的肃冷面孔勾起微不可绝的弧度,忍不住嘲弄。 “不,你可以当做阴谋家的本能。” 叶戈尔摇头,敲着桌子:“不只是我,存续院也将末日钟的时间向前推进了,依旧是未知原因,向前推动了足足二十一分钟…… 现在,我们距离毁灭的午夜,只差一个小时了。” “伊曼努尔,你要理由,这就是我的理由。” 他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任何意外出现,同时,我们需要发掘一切可以发掘的力量,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臂助……” “哪怕是绿日?” “对,哪怕是绿日。” “可这一步退出去,后面还要退多少?”伊曼努尔追问。 “这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叶戈尔看着他:“如你所说的那样,决策室确实不是我的一言堂,伊曼努尔。可你们的异议难道还不够么?” “你该走了,我还有工作。”他挥了挥手,最后道别:“我衷心的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 “这同样是我的意思。” 伊曼努尔的投影消散在虚空中。 办公室恢复了寂静。 并未曾沉湎在愤怒和无奈之中,叶戈尔无声的轻叹,低头,继续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里。 工作。 工作还在继续。 …… …… 正午的太阳从空中照耀下来,落在喧嚣的街道之上,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店面前面排队的人群中走出,手里还提着纸袋和两杯冰咖啡。 放在桌子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