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个踉跄的身影,拖曳着镣铐,艰难的呻吟。 好像一具活动的枯骨。 那些裹着破烂长袍的人影看不出男女,也分不出老幼,因为每一个人的头发都已经掉光了,每一个人的皮肤上都刻满了层层叠叠的刺青。 他们拖曳着断裂的铁链,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满是破裂的痕迹,每一步都仿佛行走在刀山之上。 更令人惊悚的时他们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和面孔,遍布疤痕,刀伤、烧伤、溃烂的伤口中隐隐有蠕虫攒动。 而他们的脸上,眼瞳双耳乃至口鼻,都被密密麻麻的针线所缝合起来。 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遭受如此惨烈的折磨,可那一张张扭曲的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充满了牺牲的神圣和光彩,无比的安宁。 宛如即将踏入天国一样。 那是来自吹笛人的狂信徒,被誉为‘苦行者’的人类畸变种。 被吹笛人的癫狂的奇思挑动的人对那些无数自相矛盾的歪曲正理深信不疑,因此跨越了界限之后,在禁忌的领域中走向疯狂。 但这仍旧不能让他们满足。 他们会选择‘升华’,选择更加贴近真理的形态,去更加的理解吹笛人所教授的道理和话语,因此才会如此的怪异。 他们相信肉体的折磨是精神火花最好的柴堆,只有越多的痛苦和刺激才会带来越发旺盛的火光……每一位狂信徒都会通过逐步的流程和仪轨渐渐戴上枷锁,封闭五官,追求极致的痛苦和折磨,从意识的最深处酝酿灾祸的种子,令来自地狱的歪曲理念从灵魂中萌芽。 可以说,每一个都是行走的污染源,活生生的深渊脓疱。 一旦挑破,就会造成一整个街区的地狱污染。 他们不具备灵魂,只有扭曲的源质,所以造价低廉,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汇聚如此之众…… 此刻,数之不尽的苦行者们汇聚成长蛇一般的阵列,无声的祈祷和吟诵圣歌,从黑暗中踉跄走出。 然后,一个个的,迎来爆裂和死亡。 从破损的残躯中,丝丝缕缕的黑暗升腾而起,活化的血肉蠕动着,从其中爬出,彼此汇聚,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身影。 那才是吹笛人真正的追随者,以苦行者的所有源质所缔造出的畸灵。 至于地上死去之后迅速化作灰烬的尸骸,不过是栽种所使用的花盆而已,毫无任何的价值。 赫笛笑容诡异,发现这秘仪所缔造出的苦行者的质量竟然远在现境那些信徒之上……仅仅是十六个苦行者,竟然就孵化出了四个畸灵。 其中竟然出现了手持骨锥身高三米的饮魂巨人,还有捧着骨笛吹奏不休的唱诗者这样稀有的变种! 剩下的两个也都是荆棘骑士,骑乘着尸骨堆积成的白马,一根根锋锐的骨刺从躯壳之上穿出…… 如今,骨质的马蹄和渐渐灼红的地板碰撞,在高温里就迸发出一道道火花。 突如其来的变化,槐诗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说好了打自走牌么? 为什么忽然变成游戏王了…… 紧接着,而就在畸灵的对面,永冻炉心大门缓缓开启,黑暗中传来了低沉的感叹声。 “感觉比瀛洲还要热啊……” 不止是畸灵们,就连对面的赫笛都愣在原地。 因为那声音如此熟悉。 就好像…… 紧接着,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双手空空如也,除了作战马甲上挂着的自动步枪和手枪,以及几颗手榴弹之外,堪称赤手空拳。 可那身高、姿态乃至气质,都和此刻铸日者御座上的槐诗没有什么两样! 而槐诗也终于抬起手,擦了擦冷汗,松了口气。 幸好,我也做了弊。 要不然没法打了。 此时此刻,就在所有对手的目光下,登场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脸上街头随便买来的塑料面具,粉红色的吹风机猪头后面,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端详着眼前的劲敌们,饱含着审视和揶揄。 “看什么看?没见过开挂的吗?” 正是‘槐诗’! 倒不如说,是曾经的槐诗。 那是曾经在雨夜屠杀了一整队雇佣兵的复仇者,受到神前对决秘仪所认可的特殊精英角色——白板升华者·淮海路小佩奇! 只要两个神性点,堪称物美价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