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追上,到时莫说逃过长江,怕是连庄园都去不得,第五姑娘不得不故技重施,让大队人马去吸引追兵的注意力,少数人趁着夜色与树林,选择其它的路走。 众人出城后到的是城西,此地距离长江不远,眼看再去庄园难免暴露行踪,第五心下一横就朝秦淮河摸过去。河边有许多船,此时渔夫船家都在熟睡中,没甚么灯火,第五和宋娇等七八人选了一条颇大的船钻进去,在船家还未醒来的时候,就将他们一一解决掉,而后操纵着船只沿着秦淮河西进,向长江全速而去。 过了长江就是庐州与扬州交界地带,上了岸再北上要到达百里之外的滁州,就容易得多。但长江上有吴国水师,楼船千百,锁江震淮,在金陵城西北是石头城,相传乃三国时周瑜训练水师之所,船只要过江必须得熄了灯火,隐秘行进。 第五站在船头,江风既大且冷,吹拂得她青丝与红裳飘舞。船只进了长江,接下来就要应对吴国水师的警戒船,那片灯火辉煌之处,楼船如城,像极了又一个金陵城。 苏红袖趁人不注意要跳江,被军情处的人及时发现,第五姑娘走过来给了她一巴掌,“三娘拿命保你活着,你就这样回报她的苦心?” 夜里行船又没有灯火,很难辨别方向,好在此处江道不用担心暗礁,也只需要向北横渡就行,有那灯火辉煌的吴国水师做参照物,倒也不怕走太多冤枉路。一路疾驰,几个军情处划桨划得手臂都要断了,却咬牙死死坚持,不敢半分松懈。 船只过了江心,没有被吴国水师发现,往后基本也就完全了,但众人来不及松口气,吴国水师那边就传来一阵喧嚣,彼处,周宗带着青衣衙门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下令水师楼船渡江靠向北岸,百十走舸如群鱼出游,密密麻麻沿着江面铺开。 周宗虽然没有看见第五的船只,但他知道必须封锁长江,尤其要控制北岸的登陆之地,这样不管第五在何处,都过不了江,哪怕第五眼下没有乘船渡江,也绝了她日后渡江的可能,这就是行事老辣。 吴国水师的走舸行的飞快,不是第五脚下的渔船可比,军情处等人知晓生死一线间,万不能被对方走舸追上,都拼命用力划桨撑篙。 此时,东天出现一线鱼肚白,苍穹渐蓝而后渐亮。 …… 李从璟手上可供调遣的兵马不多,作为主力的侍卫亲军都去了扬州,彼部无法及时分兵西进也不能分兵,若是吴军兵发寿春,他要阻挡截击,就得调动手上的君子都和降军。 一夜未眠,东天渐明的时候他出了书房,让孟松柏拿来一架梯子,他攀上了屋顶坐着。也不知是否因为受后世的影响,他不太习惯闷在屋里想问题,登高而望胸怀舒畅,看得远眼界也大,能帮助他思考。 李从璟有些担心第五姑娘,金陵城是龙潭虎穴,青衣衙门不好相与,再加之随着许多江南俊彦相继冒头,他也越来越不敢小觑金陵人物。 孟松柏一动不动站在屋檐前,像一座雕像,许久后他回头望了李从璟一眼,见对方如石像一般,不由得暗自嘀咕:“往先战局再如何纠缠,也少见殿下这般沉默,若是第五统领在,必定能让殿下开怀。” 李从璟正在思考空隙,听到孟松柏的嘀咕,便问他嘀咕甚么。 孟松柏扰头道:“第五统领南下前,曾叮嘱卑职,若是殿下想事的时候太长时间闷着不说话,让卑职一定得想法子使殿下欢笑——第五统领说殿下思虑太深,长久闷着对身子不好,必须要时常缓缓心绪。” 孟松柏一脸羞愧,“卑职愚钝,实在不能完成第五统领的嘱托。” 李从璟怔了怔。 脑海中浮现那个总是蹦蹦跳跳浑如兔子一般的娇小身影,八公山上她举着一抓葡萄,不停往他嘴里塞,也给自己塞得双腮鼓起,笑得眼如月芽,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平日里她“恃宠而骄”,完全不顾及礼仪法度,老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千方百计在李从璟面前上蹿下跳,让李从璟有时候也颇为头疼。李从璟不舍得责备她,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