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乐坊的确有人见过一些河西模样的商人来看望过他。”路上第五姑娘对张金秤做了简单介绍,“身手不错,伤了我们两个人。” 随即又谈了抓捕过程,说完这些也就到了讯问的地方。 军情处在成都没有自建监牢,为应对接下来可能大量涌入的嫌犯,暂时征用了官府牢狱。李从璟没有进审讯室,就在隔壁旁听,等到审讯要开始的时候,莫离也赶到了。 这回审讯由第五姑娘亲自操刀,吩咐人手将张金秤弄醒之后,没有立即动刑的打算,将神色略显萎靡的张金秤丢在一张木椅上之后,第五姑娘就在她身前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人相隔不五步左右。 见审讯自己的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张金秤颇为意外,他虽然没受刑,但在被抓捕时已受了不轻的伤,这会儿吐出一口血水,侧着脑袋看向第五姑娘,未等对方发问便先戏谑道:“官府难道没人了?怎么用你这个小丫头来伺候老子?” 河西口音很难听,第五姑娘等了一会儿才弄懂张金秤的意思,她淡淡道:“你被捕时不也是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在瞧不起你的对手时,最好先想想自己是否连小丫头都不如。” 张金秤显然并不服气,他盯着第五姑娘,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个错?” “如果你说的是我没有把你绑在椅子上,给了你劫持我的机会,我想你可以试试。”第五姑娘仍然没有拿正眼去看张金秤。 “你就这么有把握?”张金秤眼神阴沉。 第五姑娘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对我自己有把握,而是——我根本就是在小看你。” 这话一出口,张金秤顿时眼红如血,面目狰狞,全身紧绷,似乎随时都会暴起。 第五姑娘嗤笑道:“你犯不着用这般模样吓人,你也吓不倒人。你觉得我小看你是委屈了你?如果你有胆动手,你就不会说出‘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个错’这样的话,而是会立即动手。你没有动手,而是动了嘴皮子,这说明你已经没有了胆子。一个没有胆子动手杀人,而是希望靠言语吓唬人的杀手,我凭什么瞧得起你?你言语的挑衅、面目的凶恶,在此时恰恰是为掩饰你内心的软弱、恐惧。如果没有恐惧,而是充满把握,就该如我一样淡然从容,你看我吓唬你了吗?” 张金秤脸色变幻不停,最终冷笑一声:“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但若是你以为仅凭如此,你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你就太有把握了!” 第五姑娘摇摇头,继续打击张金秤的心理防线,“既然是审讯,我自然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而我想要的东西,你也一定会乖乖如实招供,并且我不用严刑逼供。” 张金秤冷笑不迭。 第五姑娘换了个姿势,曲起右腿踩在椅前的横杆上,手肘靠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张金秤道:“知道你为何会被抓捕吗?自命不凡的大侠,难道不好奇自己如何会马失前蹄?” 张金秤不说话。 “总结起来一句话,因为你太蠢了。”第五姑娘呵呵笑起来,打定了主意要激怒对方,见张金秤打定主意闭口不言,她老神在在的继续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布置在福乐坊的人手,跟布置在其它地方的人手别无二致,并没有多出一兵一卒,而且在抓捕你之前,我们也并不知道你就是凶犯。” 说到这,第五姑娘面色肃然了两分,“但我却知道,你必定会落网。” 张金秤露出哂笑的面容,显然对这个自相矛盾的说法不以为然。 第五姑娘伸出一根手指,“首先,包括录事参军在内的三名官吏被杀,发生在深夜——你们当然不能白日动手,而彼时城门紧闭,又且战争刚结束,城防依然严密,故而你们不可能趁夜逃出城去,只能逗留在城中。” “这几日成都没有禁止百姓出入城门,但你们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城,因为城门必然密布眼线,加之战乱刚过,每日里出入城门的人也并不多,你们不敢冒这个险。” “既然还留在城中,那就好办了。”第五姑娘继续道,“有能力在半夜潜入官吏住宅,悄无声息杀人又全身而退的,不会是寻常之辈。我们只需要在每个坊区,注意有这种能力且又行踪可疑的人就行了。” “军情处在成都有数百人,每个坊区便是只派遣十个人,也足够用了。而事实是,在成都这座城池,数年前我们就开始布置人手,他们可能是经营酒楼的,可能是开绸缎庄的,当然,也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