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广阔,可由骑兵成建制任意驰骋,营地通道虽也有宽广之处,可容数马并列奔驰,但更多地方,通道并不如此宽阔。营地如良田,阡陌纵横,一旦出现骑兵正面交阵的场面,拥挤之下,就格外考验骑兵素质,战法灵活性与兵种配合,以及战场发挥。 来迎战百战、渤海联军的,正是耶律倍、耶律德光、耶律斜涅赤三将,所领战士除却其本部卫队外,就是当下耶律阿保机身旁最为精锐的腹心部将士,总兵力并不输于百战、渤海联军。 耶律德光等人率军仓促来战,李从璟仍旧率领百战军精骑一马当先迎上。 在这场战斗中,李从璟素来倚重的百战军骁勇骑将都不在——为大军突围而自陷虎口的郭威和君子都,尚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其是否有突围;为李从璟奔袭正州而面对数倍之敌的李绍城和孟平,仍旧率部在通水河谷死战,生死未卜;而蒙三和其他将领,或者不擅骑战,或者智勇不足以为万人之先,而此战又是百战、渤海联军协同作战,容错率大为降低,李从璟必须事先士卒,为大军开道,以保战局无虞。 早先,马怀远以身做饵,引诱耶律欲隐,蓟州军数千将士因此死伤大半;彭祖山血战泊汋城外,至今昏迷,生还希望渺茫;何君来死守泊汋城,在胜利到来的前一刻,力竭而死……在更远处的幽州,卫道、章子云等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为大军保障后勤,无数幽州热血儿郎,正在奔向军营,以备征战。 李从璟无暇顾及其它,唯求战而胜之。 两军在营地之中短兵相接。于耶律德光等人而言,身后就是契丹皇帐,是皇帝耶律阿保机,他们不能后退半分,厮杀自然拼尽全力,敌我双方都是精锐,都有不成功便成仁的理由,此刻相见,唯有以战力见真章。 …… 战至酣处,两军阵前胜负参半。 契丹军由耶律德光、耶律倍、耶律斜涅赤三将统领,三将都是万中挑一的勇将,身边又各有精锐近卫,战力更是非凡,因是这三将冲杀之地,百战军精骑伤亡颇大,且不能制止其势。好在百战军自有一套交阵战法,各部互为援引,不至于一落下风便退。这一情况也被李从璟及时得知,他略一沉吟,不难计算出,即便是他率领近卫精骑杀溃一部眼前契丹骑兵,也不能弥补对方三将给百战军带来的损伤。 但要李从璟去将耶律德光、耶律倍、耶律斜涅赤一个个从战阵中捏出来斩杀,又根本不可能。 战至此处,战场形势很明朗,百战、渤海联军攻势被遏止,再无法像之前那般高歌猛进,但要说攻势受挫却也不至于,在被他们攻陷的大片营地内,在百战军主导的收割战法下,契丹战士几无还手之力,那一片营地在有李从璟率部顶在前面,与耶律德光、耶律倍、耶律斜涅赤鏖战的情况下,已被百战、渤海联军彻底打烂。 眼前摆在李从璟面前的选择不多,如若大军不能进,则早晚被迫撤退,一旦让契丹军稳住阵脚,给耶律阿保机从容调度的时间,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良好局势就会被逆转。念及此处,李从璟知晓,当务之急,还是尽可能多的攻陷契丹营地,让慌乱蔓延。 叫来蒙三,李从璟对其面授机宜。 蒙三听完李从璟的部属,变色道:“军帅,这如何使得,岂非叫你身陷绝境?” “狗屁绝境!”李从璟吐了口血水,“鹿死谁手还在两可之间,你哪来这些废话,执行军令!” 李从璟的强硬态度让蒙三无法多言,只得埋头去部署战斗。 在这片营区内,营地已成火海,冲天火光让契丹各营战士的慌乱加剧,若非耶律阿保机一条条军令及时下达,约束各部,恐怕围困正州城的契丹连营已经完全乱起来。 彻底击溃营地之敌的近半百战、渤海军,从火光四溢的营地中抽身出来,却没有汇聚到正在与耶律德光、耶律倍、耶律斜涅赤鏖战的前军中去,充实己方力量,而是分作两部,分向两边的契丹军营突去,一路奋力拼杀、破营、纵火。 耶律德光从拼杀中抬起头来,在得知李从璟的部署后,脸色难看道:“李从璟这是看准了我们一时奈何不了他,他也一时奈何不了我们,转而改变战法,不再寻求破我军阵、直取中军,而是只求拖住我等,而令余部继续陷营,使我连营乱象加剧!” “这可如何是好?”身边有人担忧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