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的魔尊背着手站在殿门口,问它:“我就没有一个高兴的时候,是吗?” 老树精拼命摇晃树枝,不敢答话。 不高兴的魔尊又看了一眼它头上跟着晃起来的荷包,更不高兴了,问它:“你也有,是吗?” 老树精还是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好在魔尊没有再说下去了,他就这样背着手,又走回了大殿。 老树精立刻就溜走了。 * 过年了,明帝也有休假,他搬到柔仪殿和王皇后一起住,顺便看着迟迟读书。 虽然已经为小孙女铺好了路,但明帝也不希望她继续什么也不懂地过下去,所以偶尔也会教迟迟一些简单的治国制衡之道。 这天明帝按时起来,已经坐起身的王皇后却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段日子,迟迟总是往外跑。”王皇后神情忧虑,语气中充满了对小孙女的担心,“前几天,有宫人呈了一个箱子上来。我撞见了正要问,迟迟倒一把抱过去,说这是要送出去的礼物。后来我叫来那个宫人一问,她吞吞吐吐的,最后才敢告诉我,是小皇储叫她做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小人偶。” 说到这里王皇后就心痛起来:“你说要去送给谁,才会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偶啊?” 她等了几天,小孙女对这份礼物只字不提,等到昨天王皇后再偷偷去看放箱子的地方,发现箱子已经不见了。 “一定是送出去了。”王皇后捂着心口,“也不叫我们知道。” 她都急死了,不敢问小孙女,也不敢随便就告诉明帝。憋了一晚上,还是在明帝面前说了出来。 明帝一听,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腿一弯,又坐回了王皇后身边:“是不是叫人送出宫去了?” 先前王皇后办的那场宴会,本来也是想替迟迟寻觅合适的夫婿。要是有迟迟自己看上眼的,若人品学识过得去,倒也不是不行。 就是没有送出宫,王皇后才着急:“哪有的事?我派人去查了,没有领着皇储的命令出去的宫人。” 不是送到宫外的,那就是送给宫里的人了。宫里有的都是什么人? 明帝听了蹙起眉,还不忘安慰自己的妻子:“放轻松,说不定迟迟只是换了地方摆东西。一会儿我去问问她。” 王皇后叮嘱:“你可要慢慢说,别吓着迟迟。要是不行,就叫思亭进来,让她探探迟迟的口风。” “我明白。” 生怕小孙女认识什么不该认识的人,帝后二人心情沉重,用完早膳才勉强恢复过来。 明帝打了个招呼:“我去了。” 王皇后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小心点。” 迟迟还在赖床,身边的大宫女喊不动她,一转头,明帝已经到了面前。 大宫女连忙跪下:“拜见陛下。” 明帝摆了摆手:“都出去。” 小孙女发现他进来了,于是裹着被子瞌睡朦胧地坐在床上,对他说:“皇祖父,我马上就起来。” “不用不用。”明帝坐到床边,和颜悦色,“初五就要上朝去了,迟迟还记不记得之前皇祖父教给你的制衡之术啊?” 迟迟的声音软软的,一个字一个字背了出来:“不可独大,不可结党,此消彼长,势均力敌。” “是是是。”明帝连忙夸奖她,又循循善诱,“其实这世间万物都有其平衡之术。你看,有日,就有夜,有阴,就有阳。我们人啊,也是如此。” 明帝适时停下,好给小孙女一些准备时间。 迟迟裹在软乎乎的被褥里,见皇祖父停了,于是很是配合地歪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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