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可就不同了,说句不好听的,挖矿能有什么技术含量?派些奴隶下去挖就是了,死了也没啥,大多数矿产挖掘技术的差距都可以用人命来填。所以矿主都是坐地收钱,真正钱来得容易。 宋阀油水丰厚,又容易消化,谁不想插上几刀?即便是支持她的那些盟友,面对如此利益也不见得完全不动心。 正是在群狼环伺下,老夫人一路坚持至今,才更让人尊敬。只可惜宋阀后继无人,子孙多有不肖,偏还毫无自知之明,个个都以为自己有经世之才,坐拥大笔资源,随时可以裂土封侯。他们却不知道,头顶这片无风无雨的天空,都是安国公夫人的荫蔽。 安国公夫人已逝,帝国各方名流云集悼念,各大门阀世家基本都有派人前来。不管生前是敌是友,大多人对老夫人都怀有一分敬意。而且那些真正的大敌才知道,宋阀表面的风平浪静,来得有多不容易。 帝室来了一位亲王,两名皇子和一位公主,李后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大总管前来,可谓重视已极。 各家当中,只有青阳王张伯谦毫无表示,亦未派人。 这其实已经表示出相当的尊敬,换了是其他人,只怕宋阀门口白幡刚起,青阳王就已经上门了。 灵堂设在老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莲心小筑。这处院落原本幽静,占地虽广,却没多少建筑,平时里面连仆役都不留多少人,哪里容得了这么多宾客?好在宋阀别的没有,就是有人有钱,大筐金币砸下去,临时搭出许多客房,将来宾中不是最顶级重要的那些人物都塞了进去,这才勉强住下。 一时之间,院落外乃至半个山上都搭满了房屋,这才勉强安置了。 按照帝国仪规,安国公夫人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然后下葬。前面几日最忙,一直到七天之后,外宾祭奠高峰过去后,宋阀诸人才有时间坐下来,商议大事。 此际院中房屋紧张,一众长老只能挤在一处偏厅中议事。人人累得头晕眼花,倒也无人计较。 宋仲年照例坐了上首,目光一扫,将厅中诸人都收于眼底,便道:“现在事急从权,我宋阀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各位有何想法,不如直接道来。” 当下一人便道:“蛇无头不行。老祖宗在时,族中素来由她老人家议决大事。现下老祖宗已然仙去,眼前大事,当然是重新选个家主出来,以立我高陵宋氏新风,开拓家业以告慰先人。”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老祖宗过世,就要换阀主?哪个阀门世家有这样的规矩? 宋仲年眼皮就是一跳,向说话人望去,见是宋修文。此人一向没多少背景本事,却喜欢在长老会中说话。此次第一个跳出来,显是背后有人撺掇。 宋仲年缓道:“老祖宗临去前,并未说过要换家主。且家主一位,也从来不是由长老们选出来的。修文,你莫不是想弄个太上长老当当?” 宋修文真不客气,便道:“若是仲年你有心推举,我这些年来为宋阀奔走,没功劳也有苦劳,一个太上长老还是勉为其难的。” 见宋修文连阀主的口头称谓也省了,宋仲年的脸顿时黑了,冷道:“太上长老要德才兼备。修文你德这一字,早有公论。至于才字,你修为如何,也该心中有数。若是到了外面,我堂堂宋阀太上长老,连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打不过,未免让人笑话!” 宋修文一张脸胀得通红,拍案而起,怒道:“你什么意思?少在那摆家主威风!你倒是说说,有哪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战得过老夫?” “赵君度。” 宋修文便是一窒,片刻之后脸上如欲充血,道:“这个自然不算,他……他身上堆了多少资源?若是我当年也有这么多资源,说不定也不在他之下。” 这话说得众长老都觉得尴尬。赵君度同阶无敌,早是帝国公认。宋修文哪怕等级和他一样,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能和赵君度一战。更何况宋修文此时连修为都差着。 至于说用资源堆出来的天才,那种根本就不叫天才。这更是宋修文强词夺理了。 宋仲年却不给他台阶下,冷笑道:“现在外面就有许多宾客,修文,你这话不妨跟他们说说,请他们来评个理。” 宋修文大怒,“宋仲年,你什么意思?想针对我宋修文就直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宋仲年淡道:“就凭你,也值得我针对?有你这种人在长老会,我宋阀的脸早就丢得差不多了。” 宋修文还欲再说,宋仲年突然喝道:“坐下!” 一道原力滚滚而至,将宋修文冲得头晕眼花,颓然坐回椅内,一时间气血翻涌,说不出话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