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兄一命。我当年是一个黄毛小子,要了姑娘的闺名和信物就走了。后来成了京城第一商贾,我回西埠关寻人, 才知,她被宫里的人捡走了。”末了, 慕老爷声音略低。 “你叫什么?”林意致厉声询问。 “慕飞勋。” “居然是你……” “她……和神医说过我?” “说过, 说有一个叫慕飞勋的偷了她的发簪。” “……”慕飞勋澄清:“发簪是我问她要的,不是偷。” 林意致说回正题:“我不医人。瞧那个皇上,我救他一命, 他反而将我困在这座山谷。你若是寻医,免谈。不过——”慕飞勋的儿子和四皇子差不多年纪,林意致心生一计。“你要有其他想法,我方可挽救。” 慕飞勋鞠躬,“万事可商量。” 林季同昏睡了过去,脸颊瘦得凹进一块,小肚子微弱地起伏着。 林意致上前,给林季同把了脉,他蹙眉说:“你送得晚了。你胆子也大,敢带一个半死之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里。就不怕他死在半路?” 慕飞勋的手指颤了颤,“他在大夫调养之后,已有好转,这次受了风寒,才病情恶化……” “那些庸医,给他的进补不过是为他吊一口气。”林意致松开了林季同的手腕。 慕飞勋说:“我儿命运多舛,求神医施救。”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林意致摇头。 “神医有何条件,我万死不辞。”慕飞勋说完,想要跪下磕头。 林意致伸手挡住,“你辞或不辞,关系不大。真的送得晚了。” 慕飞勋在生意场上能言会道,这一刻抖了抖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擦拭眼睛的湿润,“神医……真的没有一线生机了?” “我没有办法。但是——”林意致转头看着林季同。 慕飞勋双眼睁大。 林意致说:“后山有一座药池,是我师父在世时所建,用来刺激将死之人。药性谈不上温和,不知对你孩子是否见效。” “除此之外……” “别无他法。”林意致见惯了死亡,平平静静,“浸浴七日,有好转才有希望。” “谢谢神医。”慕飞勋握着林季同的手,刚拭去眼角,又忽地掉下一滴泪珠在林季同的手背。 —— 上天眷顾。林季同熬过了这七日,不再终日昏迷不醒。 林意致呢喃:“这可真是奇迹。” “我儿可是有救?”慕飞勋追问。 林意致再给林季同把脉,摇头。“难说,我只能尽力。” “皇后当年给我的信物,我至今留存家中。”慕飞勋坐在林季同旁边,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说:“这么多年了,偶尔有惦记。只是没料到,她成了皇后,过得也不愉快。” “路是她自己选的,活该。”林意致话中有恨意,凶猛乍起,又再化为遗憾。“月山的身子熬不住了。她担心自己走了,儿子也得跟着去。四皇子年纪小,虽然懂事早熟,可哪斗得过太傅和贤妃。皇上要以大局为重,维系群臣均衡,护不了四皇子周全。月山想施计让四皇子假死离宫。” 林意致走到窗前,“皇上知道,我是月山故友,勒令我终生不得出城。皇上年年派人到药谷查探,四皇子长期藏这里也不安全。月山希望,能寻一户平民人家将四皇子养大。你在京城,和皇宫相近。四皇子从宫中到慕府,路途短,可以掩人耳目,暂避一段时间。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