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半分心事。 奴才,这就是奴才。这也是她的身份。 烦是真烦。慕锦用扇子抵住她的伤处,问:“疼吗?”当时他正杀意狂窜,恐怕力道不浅。 二十观察他的神色,正在斟酌回答。黑漆漆的眼珠子移动十分缓慢。 他冷冷地施力,再问:“疼吗?” 她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再度崩裂,她控制得极好。 慕锦知她正隐忍痛苦,松了手。 二十木然地跪在原地,心里呼出一口气。二公子当真心狠,明知他之前下手无情,却假仁假意地问,疼吗?疼吗?他为何不自己给自己一掌,再问自己,疼吗?疼吗? 慕二公子沉默不语。 房间的一切,见得到的,见不到的,跟着二公子的沉默而僵硬。最僵硬的当是二十了。 她不知他在思考什么,她再也不敢打盹,或者神游太虚。眼睛盯着地面,也不能伏身,腰板挺直跪地。 慕锦的眼睛一直在二十的脸上打转。不知是否因为她辗转在多家干活,哪怕再惊慌,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自己。他让她忠心,她立即做出一副狗奴才的样子,眼睛也不转了,嘴巴也不扁了。 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寸奔有些…… 不像。 寸奔天性寡言。 她不是,开心了会笑,不情愿了还会扁起嘴,一脸不高兴。 将她和寸奔凑对回忆,不免记起两人相依的情景。 烦。一天发生的事怎么都这么烦,没有一件让慕二公子舒心的。 算了,来日方长。 “你现在是我这边的人,便派你第一个任务。把十一的事处理妥当,别来烦我。吵死了。” 今日诸事不宜,慕锦就此闭关。 —— 慕锦布置这一个任务,有何用意? 今日不比往时,二十不敢妄为猜疑慕锦的心思,去问了寸奔。 她知晓了慕锦的身份,便是上了他的船。这艘船上,她是最卑下的一个。寸奔随从慕锦多年,身份比她高,也是她的主子。 寸奔见到她,态度和往时一样。 她行了礼,无声比划。 寸奔十分聪明,意会过来,说:“二公子的意思是,依你的想法处理。不过,别动二公子的东西。” 二十眨眨眼,像是明白了,又更加地困惑,还有些不可思议。 假若依她的想法,不仅不会惩罚十一,更会将十一送出府,还她一片自由天地。可是这样一来,二公子损了颜面,万一勃然大怒,岂不是她又要遭殃。 寸奔善意地告诉她:“二公子不介意十一姑娘的事。” 关纯良第一次听得十一的幽会,报给二公子。 二公子兴味盎然地问,“对方是谁?家住哪里?人品如何?”完全不介意自己的一丝绿色。 二十明白了。 这么一说,她便依自己的想法去了。 二十到了偏厅。 几位美人仍然跪地,探头看向二十的身后,不见二公子的身影,她们这才敢起身。 十五上前,拉着二十问:“哪儿受伤没?” 二十指了指肩膀。 “啊,又是肩膀……”十五怜惜,“得躺好几天了吧。” 十一满面羞愧,说,“是我的过错,才连累了你。” 二十摇摇头。 这事不是十一的错,一切都是由二十刺绣“遥相思”三字而引起的。终归是因为二十过于谨慎,才引起一连串的事情。 不过,现在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十一问:“二公子呢?我要继续向他请罪。” 二十指指里面,做了一个安眠的示意。 十一问:“二公子歇息去了?” 二十点头。 众人回去了掩日楼。 十一拉起二十的手,“二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我?”本就是她耐不住悸动,才和肖有贵旧情复燃。她不想连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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