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的杀气一闪而过,慕锦又变得懒散起来,“确定她在山匪那地儿?” “是。”寸奔说:“探子问过下山的妇人。妇人说,福寨头领掳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一见——”寸奔顿住了。 妇人说的绘声绘色,什么一见倾心,天作之合,百年之好。 探子复述时木然。 寸奔听得更木然。 慕锦及时接话:“一见他个鬼。” 寸奔捡重点说:“掳到的姑娘穿一件米白粗衣。” 米白粗衣,正是二十。今日慕锦见到她这衣衫,就觉得与泅水有关。二十是无意,慕锦有心,因此判断她走的是水路。 “短短不过半日,给我找了一个奸夫。”慕锦轻轻绽开笑颜,“她不是胆儿大,她是嫌命长。” 寸奔不吭声。 慕锦静了好一会儿,夹起玉扇,在指间把玩。“听说那日,傅昀抢亲十分风光。见过吗?” 寸奔说:“属下不知。” “成亲?想的挺美。”扇尖刀光浮动,“吩咐下去,给我备马。” “是。” “寸奔,把我的红披风拿来。”慕锦除了大婚当日穿过大红长袍,日常没有这般鲜艳的衣服,他想到的是披风。“别人都成对儿的红衣裳,我也得应应景。” 系上披风,慕锦向外走。 迎面遇上了慕冬宁。她看着笑盈盈的慕锦,跟着他一起微笑,“二哥,要上哪儿去?” “出去一趟。” 慕冬宁说:“那可正好,回程给我带一份东街的小笼包子。” “让厨房给你做就是了。” 慕冬宁不依,“我吃过那家,秘制酱汁。慕家厨房还做不出来呢。” “知道了。”慕锦说:“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慕冬宁正要回房,又听马总管说,“二公子,马已经备好了。” 她转身问:“二哥,你是出远门吗?” “上山,剿匪。”慕锦简洁明了。 慕冬宁诧异,劝说:“剿匪是官府的事啊。二哥你别冲动,太危险了。” 然而慕锦已出了大门。 慕冬宁的话音吹散在风中。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和丫鬟说:“二哥自成亲以来,越来越古怪了。” 慕锦上马,扬鞭。 寸奔紧随其后。 列队跟着一群肃杀的黑衣护卫。 落日西沉,慕锦的披风如烈火燔燃,飞扬跋扈。 第18章 二十身形纤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是哑巴,跑不到哪儿去。 于是,李婶忙自己的事去了。 鲁农沉浸在成亲的喜悦之中,觉得不能将二十视为犯人,不再派人看守她。 听着房外男人们粗鲁的叫喊,伴随几句荤段子,二十很是畏惧。 李婶嘴上保证,鲁农是一个疼媳妇儿的汉子。然而,这座山寨男多女少,鲁农又是重兄弟义气之人。二十怕的是,到了壮汉们焦躁难耐的时候,鲁农牺牲妻子作陪。 再者,这匪窝把守严密,上山、下山不如慕府方便。回家和亲人团圆,更加遥不可及。 无论是慕府,还是匪窝,都不是她的归宿。 自从知道自己可以逃去百随,摆脱奴役身份,二十不试一回,不会甘心。 这份意念至今未减,尤其福寨的二当家劈出了一条捷径,二十更加按耐不住冲动。 她在考虑,是等鲁农和她成亲之后,寻时机逃跑,还是今天就走。 二十打开了门,悄悄观察外面的情景。 大伙感染了鲁农的心情,欢声笑语不止。吊灯笼的,扛酒坛的。就连厨房的妇人,哼着不知什么曲子,放多了三倍的米。 如今正是山寨不设防的时候。 二十下了决定。 李婶的房间不远处就是厨房。 二十走过去,指指肚子,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再捂住肚子,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