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眼底。“坐吧。” 二十福身答谢,落座。 慕锦问:“花魁赛的赛绩如何?” 这话题安全,扈盈盈稍稍安心。“也就那样。” 窗外其余画舫传来一阵悠扬的歌乐。 慕锦不喜。 扈盈盈放下了窗户的密帘。 慕锦说:“我今日来,就是保你夺冠。” “二公子破费了。其实,这些都是招揽生意的名头。这个月花魁赛,到了端午,还有龙舟美人。接着,又到了京城双艳,一年四季能赛上回。名次嘛,姐妹们轮流转。”扈盈盈也是实诚。 “我既然来了,要是风水转不到你这儿,我可不爽利。” 扈盈盈温婉一笑:“这……那我先谢谢二公子了。” 慕锦和二十的椅子靠得很近,他和扈盈盈反而离了五尺远。 不知这对男女什么时候才开始风月之事。毕竟这才是二公子此行的目的。在马车上,二十做足了心理准备,哪怕见到二公子糜烂不堪,她也要保持镇定。 二公子和扈盈盈聊天没完了,客套许久。 二十难免走神儿。 忽然听得扈盈盈问一句:“这位姑娘,好酒吗?” 二十这才见到,扈盈盈不知何时抱了一个酒坛子。 二十既然是慕锦的丫鬟,能不能和主子一起喝酒,也要听他一句话。 慕锦代她回答:“不了。” “二公子。”扈盈盈又说:“这一坛浮绒香,是我让珍娘给你留的。” “也就你们这里的浮绒香,才是真正的美酒佳人。”慕锦话中有话。 扈盈脸色微红,“二公子见笑了。” 既然提到了美酒佳人,接着想必要步入正题了。二十把腰板挺得更直。 然而,那双男女又聊起了酒。 扈盈盈说:“百随的酒太辣。” 慕锦说:“东周的酒太甜。” 瞧这架势,似要高谈阔论一番。 无聊至极的二十,唯有将眼睛放在扈盈盈的绣帕上。 这也是二十的绣品。原以为见不到买家,谁知今天这么巧,一遇就是两。 更巧的是,顾着闲聊的慕锦居然捕捉到了二十失神的空档。他眼眸一转,问扈盈盈,“你这丝绢,绣工挺精致的,是在哪儿买的?” 二十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二公子品行不端,但是自幼玉食锦衣,他觉得精致,肯定是非常精致了。 扈盈盈扬了扬绣帕,“二公子对女儿家的东西也有兴趣吗?” 慕锦摇着扇子,“刚才见珍娘也有一条相似的。” “嗯,这是自东周而来的布品和绣艺。”扈盈盈将绣帕拉开给慕锦看,“才摆出来就被抢购一空了。珍娘靠着关系才买到的,分给了花魁赛前几名的姐妹。” 东周?二十有些疑惑。 慕锦故意说:“想必价格可观。” 扈盈盈附和道:“是啊。” 布匹确实极好,但不是来自东周。每月,马总管给二公子的侍妾添置新布。二十不做新衣,而是将布匹绣成绢帕出售。二十的绣品被冠以东周的名号,哄抬高价。然而,她分得的银两,不过是普通刺绣的价钱。 慕锦了然,低下声:“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一手。” 二十暗叫不妙。他就是某天拿起看了几眼,哪料竟认得她的手艺。 “一个小陪寝,月月吃慕家的,穿慕家的,用慕家的,还偷偷攒钱,居心叵测。”慕锦声音更低,靠得更近,吐气在二十的耳畔。 二十强作镇定,看他一眼,满脸无辜。 扈盈盈指尖缠着绣帕,揣摩着二公子的真正来意,以及,那位丫鬟模样的姑娘,是何身份。 刚才也是扈盈盈糊涂,慕二公子嘴上说这是丫鬟,但二十的衣裳布料皆是上等丝绸。哪家的丫鬟能有这般优待? 慕二公子挑选妾室,像是用尺子丈量过的一样,眉目均匀,动静皆宜。眼前这位,说好听些是小家碧玉,可不是上人之姿,如何入得了二公子的眼?见他俩亲密的姿态,扈盈盈觉得有些不寻常。 诡异的寂静过后,一声惊叫从外面传来,“着火了!船着火了!” 扈盈盈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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