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吃疼的皱了皱眉, 鸢尾拨开他扣着自己肩膀的大手,走至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白色的信纸出来。 这就是那张被自己封存已久的信件。 之前,鸢尾把它落在了美国,没拿。 前些日子重回美国去学习,又见到了这封信,也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就把信又给收进了自己包里,带了回来。 鸢尾把信递给顾谨言,“既然忘了,那你再好好看看吧!” 顾谨言满心狐疑的接过了鸢尾手中的信件。 单看自己手中这张白纸,顾谨言就已经非常确定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写给她的那封长信。 他当时用的是专用信纸,而不是这样一张打印纸张。 顾谨言费解的摊开白纸,在见面上面的字迹时,愣了一愣。 这封信,粗一看,确实像是自己的笔记。 可再过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模仿的他的笔迹! 而信件的内容,从他起初的那一大段的深情惬意,更改成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一路顺风,勿念! 冰冷,且不带半分情感。 落笔:顾谨言! 呵!原来如此! 所以,三年前她决然离开,全是因为这封莫须有的信件? 因为这封莫须有的信件,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开来? 那张白纸,在顾谨言的大手中,被狠狠地揉成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此刻,那张峻峭的面庞,有如笼上了一层寒霜,冰冷到了极点,凌厉的轮廓线条,深刻有如刀削一般。 漆黑的眸仁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讳莫如深,一直盯着鸢尾看着。 那神情,却是鸢尾完全看不透,猜不明的。 半晌,顾谨言呼出一口浊气,问鸢尾,“当年这封信,你是从哪儿收到的?” 他的声音,比较于起初,要嘶哑了许多。 少了之前的那份戾气,而多了几分苍凉的味道。 “我当时在学校里,信是信封里拿的!”鸢尾不知道顾谨言问这话什么意思,但见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鸢尾猜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连忙又补充道:“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信箱,钥匙也都是自己保管的。怎么了?难不成这封信有问题?” 顾谨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转身,又看了眼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目光一闪,最后,又重新落回到了自己手里的那封信件上。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什么味儿都有了! 呛在他的喉咙眼里,竟一时间,让他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 许久,久到宛若连房间里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最后,到底是鸢尾先开了口,“顾谨言?” 见他满目猩红,鸢尾担心的轻唤了他一声。 顾谨言仿佛这才回了神过来,他只觉胸口闷闷的,像被人塞了浸满了水的棉花,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忽而,他一探手,一把就将跟前的鸢尾,搂进了自己怀里去,猿臂收紧,将她圈得紧紧地,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而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心里,鼻子低下,轻嗅着她的味道,真切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小尾巴……”顾谨言的声线,有些沙哑,喉管就像被人用刀子划破了一般,让人听着都不由一阵心揪。 大手,一下又一下轻缓的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你说这三年,我们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 他不是问她,而是一种……由心的感叹。 那种晦涩,莫名让鸢尾听着,就不由湿了眼眶。 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是不是我收到的信有问题?” 顾谨言低头,深沉的视线落定在她精巧的面庞上,三年过去,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单纯。 那双灵动的水眸,更是一如小时候一般,让人单单只是看着,就一阵心动。 而他呢? 过了而立之年,残了,也病了。 美好的她,就不该随着他堕入这痛苦的深渊中的。 三年前,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她避开了这潭痛苦深渊,而三年后,眼见着她就要踏进那张幸福大门了,他又何苦再来拉她一同下到这苦水中来呢? “是不是我收到的信件有问题?” 鸢尾又着急的重复问了一句。 那双生动的水眸底里写满着对他的殷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