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宫人都没留下。我当时已承幸受封,更不可能留在殿里便也一直不知是怎么回事。” “……后来没过几日,事情就查到了宋婕妤头上。也是在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就开始出言保她了。前后一想,可知与那次密谈该是有关。” 若这般说自是有关,但密谈了什么仍是不得而知,只这样去想便也没什么意义。 夏云姒轻喟:“我只盼着不是她。” 不然这便意味着姐姐临终之前最后费力去保的一个人,竟是杀死她的凶手。 那她这并不长久的一生,便又添了一件不值。 庄妃复又忖度片刻,复想起来:“倒是在潜邸那会儿……仪婕妤与宋婕妤倒确实是走动不少。两个人娘家都在江南,许多习惯讲得到一起去。后来慢慢疏远了,倒也不知是为什么……是皇上继位之后的事了。” 那便也是入宫之后的事了。 夏云姒定一定神,抬头:“贵妃进宫之前还是之后?” 庄妃凝神想了半晌,哑笑:“这我倒不大记得了。”又想了一想,不大确信地说,“应是之后吧。贵妃进宫前,宫中纷扰之事并不多,许多都是在她进宫之后才出的。” 夏云姒略微理出了些头绪,但到底是不够用的。 辞别了庄妃,她便回了永信宫去。临近延芳殿的时候,只见一宦官的影子从院门口一划而过,弯腰了那么一刹,又即刻闪开。 “什么人!”她一喝,小禄子几是同时已窜出去。未成想那宦官的脚力竟极快,小禄子拼力去追了,最终却是无功而返,只气喘吁吁地回来与她回话:“太快了……下奴无用,实在抓不着。” “罢了。”夏云姒定气,举目望去,视线落在院门口。 那儿似乎落了个东西,不是很大,离得远看不太清,只能瞧出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 “去瞧瞧。”夏云姒一睇,小禄子循着望去,便也注意到了,即刻折过去拾回。 是个碧玺手串,成色很好,五颜六色穿成一个圈。 这东西在宫里算得很常见,但大多是女儿家戴的,宦官戴并不合适。 这是弄什么鬼。 夏云姒凝神斟酌,遂将那串子递回给小禄子:“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出来路。”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件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了。 上一件是那半块玉佩,帮她察觉了五皇子的离去另有隐情、帮她挖出了仪婕妤,她却至今仍不知东西是谁送来的。 当日晚上,小禄子就为这个来与她回了话,愁眉苦脸的:“娘娘,这东西在宫里实在太多了,各宫嫔妃、太后太妃处都有过,尚工局每年要制出百十来条,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云姒轻喟:“让太医验一验,若验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好生收着。” 小禄子应了声诺,拿着串子退下。不一刻又折回来,禀说请郑太医验过了,没验出什么,只是寻常的碧玺手串。 那就也只好先收着了。 夏云姒依着上次那半块玉佩的事将此事也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遍,觉着或也是在暗示她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出究竟何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更无处探寻,唯有层层迷雾之中又添了一个迷的感觉令她烦乱至极。 不几日,终于又要出去避暑了。 往年这个时候大家都早已到了行宫,今年是因着周妙生产一事才都耽搁了——不论是刚降生的孩子还是刚生了孩子的母亲,一时都经不了这样的颠簸,皇帝又于情于理不能把她们扔在宫中不管。 如今她已出了月子,母女都平安康健,可以放心地一道赶路,皇帝这才下旨离了京。 一路的车马劳顿,宁沅倒乐得很。他已十一岁了,去年开始学的骑射,今年已有所小成。 皇帝便拨了侍卫给他,又赐了他一匹好马,许他这一路在侍卫的保护下自己跑一跑,别太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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