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院子,且很旧了,门窗都显得斑驳。 这看着实在不像叶贵姬口中那处“很灵”的拜佛之地。 橙花终是脚下顿了顿,不解地问两位嬷嬷:“就是这里么?” 两位嬷嬷犹是那副慈眉善目的面孔:“对,你别看这屋子小,但灵验得很。早年这就是一处寺院,后来天如寺也是听闻这寺院灵验,觉得此地风水上佳,才来此建的分院。” 橙花释然而笑:“原是如此!” 说罢便又与两位嬷嬷一道前行。进了院门,她直奔那理应供奉着大佛的正屋,没注意到其中一位嬷嬷止了步,悄无声息地阖上了院门。 在她进入正屋的刹那,背后的屋门又骤然关上。 橙花终于惊觉不对,嚯地回身,迎面而来地却是一记耳光。 只闻一声脆响,她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不由脑中嗡鸣,硬是缓了会儿才觉出疼来。 那嬷嬷一把将她的发髻拎起来:“姑娘,咱奉旨办差,有话问你,你照实说来。若不然——” 嬷嬷一睇她背后已挂满蛛网与灰尘的大佛:“上头的娘娘说了,这原是处藏佛的喇嘛庙。咱中原的和尚尼姑不吃肉,喇嘛可吃,藏佛大抵也是吃的。此地又久无香火供奉,你若不听话,便正好拿你的血肉敬佛去。” 慈眉善目犹如菩萨的嬷嬷就这样成了怒目金刚,抑扬顿挫的话语穿过嗡鸣落入橙花耳中,激得橙花一个激灵。 瑟缩着转头,她定睛一看,那大佛果然不似中原佛寺寻常供奉的佛,瞧着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又覆在蛛网与灰尘下,更为可怖。 . 翌日一早,夏云姒便得了回话,说橙花已化作一具外出走动时不慎从山上摔落的可怜尸体。 嬷嬷们一同将她下了葬,分寺的女尼们菩萨心肠,好生为她做了一场法事,为她超度。 在那之前,她自是什么都招了。 小禄子禀话说:“她也不知后头到底是谁,只是钱给的足,她便应了。但她提到那是位荀姓宦官,三十多岁,看官服应是正四品。” 正四品,那官位可说是很高了。 夏云姒蹙眉:“这个位份上的宦官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吧,她竟不知是谁?” 小禄子笑了下:“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各处近前侍奉的人,在这个位份上的算下来有三四十位。另还有六尚局和内官监的,加起来也有百余位了。橙花身份算不得高,不识得这人也正常。” 夏云姒点点头:“那其中荀姓的有几位呢?” 小禄子果然已查过了:“有两位,只是……一位已年近花甲,眼瞧着就要养老去了,岁数不太对得上;另一位人在御前,循理犯不上算计皇子去,樊公公又素来规矩严,断断不会让御前的人也被收买了去。” 言毕他呈上名册,当中罗列了宫中所有正四品宦官的名字、年纪与当差的地方。夏云姒满意地笑笑:“你办事愈发妥帖了。” 说着翻开,一页页瞧过去,除这两位之外倒真没有其他人姓荀了。 夏云姒凝眉,抛开这姓,细细地又将名册依次看了一遍。 接着,或是因心中本就对从前一些事存有疑虑,又或是因近日读得春秋战国史书多些,她注意到这么一个人。 ——程愈,山西人。早年读过书,是个秀才,后来家道中落不得不进了宫,当了宦官。 三十三岁,年纪也对得上。 她将这个名字指给小禄子:“这人你识得么?” 小禄子探头看看:“应是见过……只是娘娘猛地一问,下奴也想不起来。”说着面露不解,“这人并不姓荀?” 荀是假姓不难懂,可他不明白,窈妃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