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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不到单科前三,你还不听课?!”

    余乐连忙正襟危坐,扬手敬礼。

    谢朝却分神了。他确实不想回去,最重要的原因是,余乐似乎说对了:谢辽松没有找他,连秦音也没有联系过她。谢斯清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但谢朝就像怄气一样,没有回复。

    他感觉某种温馨可爱的假象正在被揭开。那宽敞、华美、富裕的小楼和花园,实际上并没有他谢朝的容身之处。

    放学之后,他和余乐商稚言告别,独自回家。

    这个时间段家里应该只有做饭的保姆,但谢斯清居然也在。

    “你不住校吗?”谢朝一把抱住扑到自己身上的妹妹。

    “我要去医院探望妈妈。”谢斯清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妈妈住院了,但爸爸不让我告诉你。”

    原来在谢朝离家的第二天,秦音就因为剧烈腹痛而进了医院。她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是名副其实的高龄产妇,腹中胎儿又大,医院诊断她精神压力大,且日常比较忙碌,让她立刻留院观察。

    谢辽松把这一切迁怒于谢朝的任性。秦音多次说明这和谢朝无关,但只要秦音一提起谢朝,立刻会惹得谢辽松大怒。他让秦音把手头所有工作交由秘书处理,连手机也不让她带。秦音偷偷让谢斯清联系谢朝问问情况,但又被谢辽松听见,谢辽松严令禁止谢斯清给哥哥透露任何消息。

    “他说你……你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去医院。但你和妈妈碰面,只会让她担心生气。”谢斯清吞吞吐吐。

    谢朝知道,谢辽松肯定说了一些谢斯清没法转述的难听话。既然不让他去,他不去就是了。谢朝扭头上楼,拉出行李箱收拾行装。

    谢斯清以为他又要走,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哥哥,你想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

    谢斯清死死盯着他,半晌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爸爸现在每晚都在医院陪床,你住家里,其实也见不到他的。”

    她虽然年纪小,但出奇敏锐,谢朝之前的种种情绪变化,她全都接收甚至解读了出来。但她的话还不足以让父母警惕,或者说,无论是谢辽松和秦音,都没有把谢朝的真实状态放在心上。这念头在谢朝心中一掠而过,他甚至不敢细想。

    好不容易把谢斯清推开,他往行李箱放一件衣服,谢斯清就拿走一件。

    “阿清,我……”

    “我们去见妈妈吧!”谢斯清忽然说,“妈妈很想你,她偷偷跟我说,如果你回家了,让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她。”

    拗不过她的哀求,谢朝答应了。他本想立刻出发,但谢斯清却说现在是晚饭时间,秦音叮嘱过,如果带谢朝去就选择晚上。

    谢朝吃着饭,心里忽然滚过一个想法:晚上去的话,那就一定会碰上陪护的谢辽松。而遇到谢辽松,一定又会起争执。秦音究竟在想什么,谢朝不能明白。

    “爸爸只是有时候脾气暴,你不要生他气,好不好?”谢斯清不停往谢朝碗里夹菜,“他很爱你的,你别怕他。”

    谢朝从来没怕过谢辽松。他只是感觉很难过,父亲无法和自己承担同样的痛苦,他们甚至不能和平融洽地沟通,他最亲的人,正认真地恨着他。

    谢朝给商稚言和余乐发短信,告诉他们今天不去晚自习。

    商稚言回了一个哭泣的颜文字:“余乐又让我请客,我等你回来吧。”

    余乐:“今晚路姐请客,放学言言请客,你错过了好多。”

    谢朝看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发笑。

    他愈发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害怕,不胆怯,也不恐惧了。

    #

    月考之后的第二周,商稚言终于迎来了家访的老师。

    班主任余胜寒是历史老师,年纪不大,但极受文科班学生欢迎。他上课风格活泼,表情动作丰富,哪怕讲课时扯出十万八千里,最后也能落在最关键的考点上。商稚言很喜欢上他的课,只要课程表里有历史课,那一整天她都充满期待。

    张蕾和商承志热情接待余胜寒和数学老师,商稚言乖乖坐在一旁,氛围尚算不错。但实际上,母女俩的僵持尚未结束。商稚言的执拗完全承继自张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那日争吵后,两人没有再正经聊过天。

    家访内容和平时家长会没有太大分别,只是更有针对性。数学老师夸了好几次商稚言的进步,连带着感叹余乐和谢朝的脑子太过厉害,掌握学习方法比拼命做题还重要。余胜寒更关心商稚言的情绪,建议张蕾和商承志多给她一点儿鼓励和肯定。

    “商稚言是个非常好的学生,以前成绩上不去,不是她不懂,是因材施教,我们做得还不够。”余胜寒说,“现在是备战阶段,是储备军粮和武器的时候。家长和学生要拧成一股绳,来自父母的鼓励是最有用的,比老师、学校的鼓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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