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却忽然没了话音,他目光深深的看着严绯瑶。 “怎么了?”严绯瑶低头看了看自己。 萧煜宗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头,“没事,你不要问了,朕也不再跟你说多,这原本就是朕的事儿,先前是朕没有处理好,日后就不能叫你跟着操心了,今日国丈大人还教导朕……” 他的用词把严绯瑶吓了一跳,“教导”?严父能如何教导他呢?恐怕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教导”吧? “国丈大人说,女子在刚生完孩子的头一年,最是辛苦,情绪也最是不稳定,因为刚从女孩子,变成孩子的母亲,这个身份的过度,会叫女子很不适应,原本女子就是爱多想的人,在这种身份的变化下,更容易想东想西……”萧煜宗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昨晚是不是想多了?” 严绯瑶别开眼,不愿承认,“我才没想多。” “哦?是吗?可朕怎么瞧见,朕的枕头都被扔到床角去了?皇后难道是打算叫朕今晚睡到床角去吗?”萧煜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一巴掌拍开。 “朕毕竟是个男人,多有体贴不到的地方,你若愿意对朕说,那就更好,若是不愿对朕说,就告诉苏晴,叫她想办法转述于朕也可,她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萧煜宗拍拍她的头。 严绯瑶却觉得怪异……他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像是看着妻子,倒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女儿。 严绯瑶心里怪怪的,斜睨着他。 萧煜宗倒是主动承认,“朕日后得向国丈大人多请教取经,国丈大人说,刚生了孩子的女子,其实不想那么快否定自己以前的身份——女儿的身份,会叫她心里更稳妥,更有安全感,这个过度,得有个两三年吧?” 他眼神意味悠长,摸着下巴,低声嘀咕了一句。 “难怪人说一孕傻三年……” “说谁傻呢?”严绯瑶眉目凌厉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煜宗肆意大笑。 严绯瑶为那几个女孩子惋惜哀叹的哀伤之情,都被他的笑声冲淡了许多。 这会儿严绯瑶还不知道,萧煜宗不告诉她,他打算如何对付那些进献女儿的臣子……为不叫她忧心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怕她不习惯他的手段,她向来心软。若是告诉她,她求情,他不答应,怕她伤心。他若答应,自己又不爽。 既知如此,索性不告诉她,他也好按着自己的脾性,大刀阔斧。 等严绯瑶得知,那四位失丧女儿的臣子,被萧煜宗冠以“欺君”、“谋害君主”等恐怖的罪名时,已经是发落他们七八日之后了。 就连酒宴当晚,其他煽风点火的臣子都受了波及,以至于朝中竟没有为那四位臣子家中说好话的人……什么法不责众?在萧煜宗这儿根本就没有“法不责众”这个词儿。 众臣自顾不暇,当然没时间替旁人说好话……他们也是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那天晚上萧煜宗为何忽然答应,并且叫那四个女孩子入了他的御书房,就是为了叫进献女儿的大臣跳到他的坑里,以便重罚。 众臣子只看见这几日上朝的时候,圣上还顶着满脸的红疹子呢…… 他那么一张冷峻的脸,原本遗传了他母亲极好的相貌,眉目清隽,艳若桃李……但忽然添了这一脸的红点儿,再好看的脸也叫人胆颤。 旁人的红疹子,过不几日也就下去了,他脸上的红疹却偏偏有越冒越多的架势。 叫那臣子们更是张不开求情的嘴,一张嘴……看见圣上那张被毁的脸……算了,还是不去触这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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