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和元初,外头有沈影坐镇主持大局,她便可以安心,不怕生乱。 至于她去往淮安城,去寻萧煜宗这一路上……她根本没在怕的! 好歹她曾经也是一代女山匪不是! 更可况现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向腕上手环…… 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手环上的四颗星全亮,前头两颗是实心儿长亮的,后头两颗却是闪烁而亮的。 她能感觉到手环上充沛的能量,似乎满溢出来,但这能量却还不能被手环完全吸纳,好似只是暂时的,随时都会消失。 她要趁着这能量尚未消失的时候,找到萧煜宗。 一向是他冲在前头,护着她。如今她也要护着她的夫君了!莫说艳姬,就是整个鲜族来了,也休想越过她,伤害她所爱之人! “驾——”严绯瑶跨上萧煜宗的马,伏低身子,疾驰向江边。 她乘上沈影来时乘坐的快船,往江北而去。 这船不大,胜在速度奇快,乘风而行,犹如江面上的利箭。 只是严绯瑶的心比箭更快,已经奔向了淮安城,已经奔到了某人的身边…… 黄昏时候,她在对岸弃船登岸。 “把尸首拖出来。”严绯瑶吩咐。 她不是空手而来,她也给萧煜宗带了“见面礼”。 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沉,天还亮着,却不似正午那么明亮阳气充沛。 她大大咧咧的说“尸首”,倒是把船上的船工,年轻的兵吏给吓了一跳。 “用牛车拉着去吧?”兵吏们问道。 “何需那么麻烦?平板的马车一套,拉着就走了,省时又省力。”严绯瑶说道。 兵吏们你看我我看你,“牛车沉稳,马车轻浮……这人生前奸恶至极,如今做了鬼,也必定是恶鬼,如今是头一日,恐怕他……” 严绯瑶顿时哭笑不得,人活着的时候,有人怕他,怕得罪他也就罢了。 如今死都死透了,摸摸也是凉透了,僵硬了,却还要怕他?人性里真是有一些莫名的软弱…… “你们若怕,把他给我,我带去给王爷。如今天热,不好多放,免得臭了你们更怕。”严绯瑶直白说道。 兵吏们一听,脸色都变了。 “日头西垂,阴气重,您莫要乱说话了……”兵吏们纷纷劝她。 严绯瑶的心早已经不再此处,如今却因为一件小事,因为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耽误她与萧煜宗相聚的时间,她既生气,又有几分无奈。 “你们敬畏死者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人是我亲手杀的,是我一把——”她动了动手指,“给掐死的,叫我如今浪费时间,用尊贵的牛车拉他……呵,我做不到。” 严绯瑶纵身跳下马背,一把掀过夏侯安的尸首,扔上她的马背。 那马喷了声响鼻,夏侯安的尸首已经半硬了,僵横在马背上,像驮着一根木梁驮子。 严绯瑶没挑剔那么多,她拽着缰绳跳上马背,“驾——”一骑轻尘,扬鞭走在前头。 船上船下的兵吏,直接看傻了。 “王妃怎的这么大的力气?” “都说死沉死沉……人死了比活着还沉,王妃竟然一只手,一掀——就上去了?” “走吧!再不跟上,王妃都没影儿了!” 众人顾不得惊叹议论,这才打马一阵狂追。 众人从江边奔至淮安城城门底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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