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口铜盆里,已经给她打好了洗脸洗漱的温水。 她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迈步出了屋子。 元初皱起眉头,“不对劲儿呀?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转身欲追着去,但余光瞟见了床榻外头垂下的帘子。 “大白天的,为何不把帘子挂起来?什么不用?莫非……床榻上藏了什么?”元初暗自嘀咕一声,伸手掀开床边的帘子往里看。 床榻上放着乱糟糟的被子,床头矮几上放着杯盏,以及吹熄的蜡烛。 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元初嘀咕,“奇怪了……” 她鼻子动了动。 “怎么有股鱼腥味儿?” 她没瞧见什么,便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元初追过去的时候,吴锦宜已经同严绯瑶一起坐着用饭了。 “王夫人……”严绯瑶唤她。 过了好一阵子,吴锦宜才转过脸来,“啊?” “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严绯瑶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你在找什么?” 吴锦宜立即摇头,“没有,我只是看……今天的阳光真好,临着江,似乎并不觉得闷热,空气也清爽。” 严绯瑶点点头,侧脸看着她。 “红豆羹真好吃。”吴锦宜低头说道。 “你哪里不舒服吗?”严绯瑶狐疑问道。 “没有没有!”吴锦宜立时摇头。 但她的脸色,她飘忽的眼神,似乎都在诉说着,她不太好,很不好…… “我给你摸个脉吧?”严绯瑶放下了碗筷。 吴锦宜缩了下手,“不用……呃,好吧,谢谢你,瑶瑶。” 严绯瑶冲她一笑,搭脉在她手腕上。 “你气血燥热,忧思烦重。”严绯瑶摸了一阵子,低声说道,“什么事儿叫你想不开吗?” “我……”吴锦宜张嘴想说什么,但她后怕的向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我听说楚王打了败仗,又听说那阮大人……” “吓到你了吧?”严绯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今日或者明日,就能送你往楚地去,不管楚王战胜战败,都不会直接叫你落入险境。” 吴锦宜点点头,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怎么了?”严绯瑶盯着她,“哪里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看病不能仅凭把脉,要讲究望闻问切……” “我这样对你,早已经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却还一心一意为我着想。我若是你,就不会叫背叛我的人活着过到江南来……你不但叫我平平安安的离开江北之地,竟然还要送我去楚地……”吴锦宜说着潸然落泪,“我怎么配?我怎么配你如此待我?” “哪有什么配不配?你想太多了!”严绯瑶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 “嗯……谢谢你!”吴锦宜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跟你做姐妹,至亲至近那种……” 严绯瑶愣了一下,点头而笑,“好。” “我饱了。”吴锦宜起身,“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想问你。” 严绯瑶点点头,“你问?” 吴锦宜却走近她,挨在她的耳边问道,“你有没有比较精巧的匕首,小小的,便于携带的那种。” “你要这个做什么?”严绯瑶诧异看她。 吴锦宜笑了笑,紧绷的脸色都舒缓下来,“我想拿着防身,毕竟是个女子,若是离开你身边……我想身边有个倚靠。” 严绯瑶迟疑片刻,忽而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 吴锦宜诧异的看着她递过来的簪子。 严绯瑶也挨近她的耳朵,“这簪子是玄机阁的东西,上头有一个机括,轻轻一按,就会弹出锋利的刀刃,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轻便又威力不小。” “太好了!”吴锦宜笑意深入眼底,“这次真的多谢你。” “你平日里拿着一定要小心,这上头曾经淬了毒……”严绯瑶低声叮嘱。 吴锦宜拿了簪子藏在袖中,这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严绯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这么走的有点儿决然之气……” 吴锦宜来时的脚步迟疑又缓慢,可这会儿离开之时,脚步却坚定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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