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站在城墙头上,听闻这角声,鼓声,她只觉天地震动,她的心底也随之震颤。 “原来不是所有的战争,都让人想到逃避,此时的鼓声,却叫我觉得奋进!倘若不是女子之身,我真想亲自披甲而战!”她低声说道。 立在她身边的元初,闻言一怔,仰脸看着她,“小姐不怕吗?” “怕,但凡打仗,总要流血,总有牺牲。但有些战役,却值得为之牺牲。”严绯瑶皱着眉头,眺望远方,目光坚定。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似乎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以往,遇到问题,她第一个念头是避免,是躲避。可如今,她更想迎面而上!逃避看似是没有问题了,但实际危机仍旧存在于那里。 “是王爷!小姐快看!主帅是王爷!”元初指着开出城门的大军首将。 严绯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萧煜宗一身软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的红缨帽映着阳光,红的像血,亮眼而刺目,但却带着一股子鼓舞人心的味道。 “我曾经害怕打仗,害怕流血,害怕人死……”严绯瑶声音徐徐,“如今才知道,有些仗,乃是不得不打!” 元初啊了一声,“阮大人竟然也随军出征了!” 严绯瑶眯眼一看,在队伍的前头,果然瞧见了阮万青的身影。 她胸口闷闷的,像是堵了块东西。 夏侯烈昨日已经撤军三十里,他的兵马昨日、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还剩下的只怕连二十万也没有了。 但仍旧是数倍于楚地能出战的兵马。 敌众我寡,严绯瑶却第一次,没有为萧煜宗的生死安危而担忧。 自打他出城门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怀了必胜的信心。 “这下可是真的反目成仇了……”元初嘀咕一声。 严绯瑶侧脸看她,“未必不是好事呢。” “嗯?”元初一愣。 远方却已经传来交战之声,喊杀声,兵刃声,离着如此远的距离,竟然叫城墙头上的人,都能听闻。 元初不由伸手握住严绯瑶的胳膊,脸上抑制不住的出现紧张,“小姐、小姐……” 她呼吸急促起来,望着远处天边,脸色紧绷绷的。 “报——” 一骑快马溅起一溜烟尘,飞奔而来,朝城墙头上喊道,“禀王妃知道——夏侯烈以谋逆之罪,论述王爷,煽动朝廷兵马,要取王爷首级——” 严绯瑶沉着脸,微微点头。 传信儿的兵吏,立即调转马头,又朝前行跑去。 “报——”不多时,再一骑快马而来,“禀王妃知道,夏侯烈悬赏一千两黄金,要取王爷首级——” 元初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这可恶的夏侯烈!” 严绯瑶却并未多言,只点点头,叫那传信儿的兵吏离开。 隔了一阵子,再有传信儿的兵吏纵马回来。 “报王妃知道——夏侯烈悬赏三千两黄金,取王爷首级——” 元初的脸色越发难看,她不免紧张,“小姐今日是怎么了?王爷不在,您的神色到像是王爷一般,叫人捉摸不透了?你竟不为王爷担心吗?” 严绯瑶抿了抿唇,“夏侯烈一再提高赏金,说明什么?只能说明,王爷还是安好的。且他想取王爷首级,乃是难上加难。两只军队交战,一只军队是为了捍卫正义与信仰,为了生死存亡而战。另一只军队,如今只能靠金钱收买人心,你说,谁会取胜?” 元初歪了歪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严绯瑶,“小姐竟如此有信心吗?” “报——”城墙下头又传来禀报之声。 “不会是王爷的首级已经涨到一万两黄金了吧?”元初紧张之余,半开玩笑的说道。 “夏侯烈的兵马腹背受敌——江都郡的百姓揭竿而起,援助楚地,呼应王爷,已经与夏侯烈大军在东南方向交战了!”传信儿的兵吏,说完,就打马而去。 城墙头儿上的人闻言,却是惊愕愣怔。 “婢子没听错吧?江都郡的百姓府军……起兵反了?!”元初不敢置信的说完,就抬手捂住了嘴。 好似她说出的话,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严绯瑶却是抿唇而笑,“古人说,得道者多助,失道寡助,诚不欺我!”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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