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宗摇摇头,“因为玉米饼吗?没有生气。” “你们拿命换回来的粮草,我却做了饼,给城外的人送去,你不生气?”她拔高了音调。 萧煜宗哭笑不得,“一背篓的饼,还不足以叫我生气,倘若你把这几船的粮草全都做了饼,投喂给城外兵马,我说不得真得坐在那大气一场,再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原谅你。” 严绯瑶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若能和解,我不愿意与朝廷对抗,我只想偏安于此地。”萧煜宗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这是我心里话,你会不会觉得……这与你想象中的楚王不一样?” “嗯?”严绯瑶愣了愣。 “世人都觉的楚王有野心,楚王要夺取皇权而代之……其实我并没有这样的野心。以前也许有,乃是身体不允许。如今身体好了,心却老了。”萧煜宗抬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揉她的头顶,“你会不会特别失望?觉得其实我……也不过如此,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 严绯瑶愣怔一阵子,忽而低低的笑起来。 萧煜宗脸上有些窘迫,“你笑什么?” “还真是……”严绯瑶点头说,“原来楚王不是楚地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 萧煜宗无奈的看她一眼。 “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英雄。”严绯瑶忽而收敛笑意,“我以为,不会活在别人的目光里,不在乎别人的非议,敢于坚守自己信念的人,就是英雄。” 萧煜宗闻言看她,眼眸沉凝。 “不管因为你是有忠君的思想,还是因为你与萧珩的叔侄情谊,亦或是不想看大夏百姓自相残杀,而不愿迈出这一步……你都是我心里的英雄。”严绯瑶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们心里都有一块地方,是别人看不透,也理解不了的,但我们却想守护它。” “嗯?”萧煜宗没听清,再问,她却不说。 夫妻两人间,没有发生青黛所担心的冲突。 乃是和和美美的一起回了卧房,难得的一觉睡到天明。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嘴巴不严谨,竟然把夜里的事情抖搂出去—— “昨夜里王妃竟把王爷得来的粮草做了饼子,垂给城外的朝廷兵马!” “通敌叛楚之人,竟然王爷的枕边人……也不知王爷如何伤心呢!” “不是说夫妻鹣鲽情深吗?在江都郡治灾的时候,还有美谈流传呢,怎么却成了这样?” “王妃是行医的,心太仁慈……妇人之仁……” 楚地说什么的都有,只是这件原本发生在夜里的事情,却是捂不住的在楚地蔓延开来。 严绯瑶这边才刚刚起身,那边就连昨夜里押解她的城墙头兵吏都得知了她的身份。 她还没洗漱完毕,那几个兵吏就到楚王府外头,跪着请罪了。 严绯瑶闻言哭笑不得,“他们只是尽忠职守,我又没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不知者无罪,快叫他们走吧!” 府上家仆去劝了几次,兵吏们都不肯走。 严绯瑶只好亲自去劝,她正欲弯身上前把兵吏给扶起来。 却见沈然策马而来,激起一溜尘土,“城墙外头有些兵吏远远跪着,夏侯烈要射杀了他们,他们却朝着楚地跪拜叩谢!” 楚王府门前,原本因为几个兵吏跪着请罪,吸引了不少围观之人,正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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