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不叫醒我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随脱了外头的棉衣,里头的衣服也仍有两层。 当着他的面套上外头大袄,倒也不觉的尴尬。 但她转眼才注意到那只大棉被,“这不是官驿里的被子吗?” 萧煜宗点点头,低头看自己的书。 “王爷是带着被子叫人把我弄到车上的?”严绯瑶脸上一热,顿时汗颜。 萧煜宗摇摇头,“不是……” 她刚松一口气。 “不是叫别人,是本王把你抱上来的。”萧煜宗漫不经心的说,“又多睡了近一个时辰,不必道谢了。” 严绯瑶的脸腾的烧了起来,那不是叫旁人都看见了?谢?谢他个大头鬼啊! 她暗自发窘。 萧煜宗却脸色和缓的给她倒了杯茶,“晨起喝杯水,再吃些点心,晌午就能到下个驿馆。” 他话音未落,马车却是猛地一晃,原本固定在马车上,很是稳当的小几也跟着狠狠颠簸了一下。 那一杯水,哗啦,全泼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 “嘶……”萧煜宗感受到一阵热意,以及刺痛。 严绯瑶也吓了一跳,连忙把茶壶挪远了些,动手去拆纱布。 行进中的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翻身下马,前头推动着马车,车厢前后震荡。 “启禀王爷,前头有乱石拦路,且马车轮子陷阱沟壑中了!”沈然在外急声说道。 萧煜宗看着自己被茶水泼上,本就还未好全,如今又被烫红的手,简直烦躁至极。 “有落石清,有沟就推,推不出就填平!”他压低的声音,异常烦躁。 严绯瑶低头,轻吹着他的伤口,一丝丝凉气包裹着他的手背。 他红肿疼痛的手,似乎不那么钻心的难受了。 他正准备掀开帘子看看外头的情况,却忽闻外头传来争执打斗的声音。 “保护粮草!”禁军大喝一声。 他们着一行可不简单,除了王爷是他们的保护对象外,圣上更叮嘱他们保护好“粮草”! 那粮草可不是小数目,乃是十万两白银!是此次赈灾的款项。 以及后头几大车的草药呢! “外头怎么了?”严绯瑶问了一声,仍旧低头专注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她小心的拭去伤口上的水迹,又重新敷药,换了干净的纱布,重新缠裹包扎。 外头争执的声音,却愈发剧烈。 待他的手被处理好,他才掀开车窗帘子。 竟是好大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老少不一。 只是他们目光都像饿狼一样,朝这辆看起来宽大舒适的马车扑过来。 “劫匪遇上山贼了。”萧煜宗取笑她。 严绯瑶目光一凝,“还有孩子呢?” “你跟着你爹打劫的时候,不也还是个孩子呢?”萧煜宗轻哼。 “他们不是劫匪!”严绯瑶皱眉说道,“或者说,落草为寇的时间还不长。” 萧煜宗看她一眼。 她急着说,“他们是流民!告诉他们咱们是去赈灾的,再给他们些吃的,他们不会再阻拦车队!” 外头劫道之人却叫喊道,“把车马留下,放你们人过去!咱们只劫财,不杀人!” 萧煜宗轻哼一声,“不知死活。” 他弯身出去,却发现与这些人殊死搏斗的只有楚王府的亲兵。 随行而来的禁军只是护着后头的“粮草”车子,根本不多管前头的事儿。 他眸光渐冷 ,“鼠目寸光之辈。” 他目光扫视一圈,落在那领头之人的身上。 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有那人指挥着,男女老少都发了狠,人数众多。 王府亲兵若是下了狠手,这会儿也已经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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