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针扎他都不肯叫他碰的行为,实在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好点儿脸面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向来骄傲的萧煜宗? 白日里还好,一到夜里,他就想起那夜的情形,他心里头如同烧着一团愤怒的烈火。 他不敢从书房回来见她,他不确定自己在愤怒和冲动之下,会对她做出怎样的行为来。 他厌恶不能克制的男人,尤其厌恶不能克制的自己。 严绯瑶不晓得他一个不回来的行为背后,竟有这么深沉的原因。 她美美的用了晚膳,洗漱之后,就霸占了他舒适的大床,安安生生的睡了。 昨夜里在长乐宫她半宿都没睡,后来歪在软榻上,也睡的不舒服。 她不择铺,且已经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睡过了一宿,如今再躺上去,没一会儿就坠入了梦乡。 倒是苦了睡在书房的萧煜宗。 他心里头火热,脑袋里无比清醒。 翻来覆去,一丝困意也没有。 堂堂王爷,娶了王妃,却连卧房都住不得,竟要委屈在书房里? 历朝历代有这么憋屈的王爷吗? 他越想越生气,忽的起身,踢上鞋子就往外走。 临到门口,他又忽然站住。 她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他就这么回去,挤上床,与她共枕而眠,她会怎么想他? 说他是禽兽?说他趁人之危?说他娶她根本没有真心? 不但是为了治病,还是为了占她便宜,欺辱她? 萧煜宗猛地挥拳,一拳打在门框上。 那门结实,却连着门框都狠狠震了一震。 惊得四下里暗中保护的侍卫们心都颤了颤。 萧煜宗转身又回到床上,仰面躺着。 心浮气躁,像是有一股热气在顶着他的胸膛往外冒。 他闭目调息,强行叫自己平复下去。 曾经被人暗算,被人下毒,被人逼上绝路…… 他都没有此刻这么烦躁。 记得当年,他被太医们断言,活不过弱冠之年时,他都能面不改色的继续下棋。并且还下赢了那盘棋。 连与他对弈的燕王都说他小小年纪,沉稳了得,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现在,他竟然因为一个小女子就如此心浮气躁,如此纠结。 萧煜宗重重吐了一口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来人!” 书房门外立时有人应声。 “叫王妃来。”萧煜宗沉着脸吩咐。 说完这句话,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憋在心头那股劲儿也消散下去。 他刚刚强行运功,险些要走火入魔……现在想通了,才得以一身轻松——他不能回去,免得被人认为是得寸进尺的登徒子,好色之徒。 但他可以叫她来呀! 这是他的府邸,他的家!她在他的家里,就是他的女人! 严绯瑶正睡得熟,却被元初和青黛从床上拔了起来。 “王爷叫王妃去书房呢!” “王妃可不能懈怠呀,如此难得的机会!” 两个丫鬟在她耳边焦急说着,搅得她心颤。 “你们饶了我吧,什么机会我也不要……”严绯瑶叹气。 “您没听见,不过是今晚,王爷叫王妃自己用膳,没有过来……就有下人议论说,王妃并不像进门时大家看到的那样得宠!” “还说王爷已经厌了您了,说您已经失宠……” “哼,看吧,王爷虽不回来,却是主动招您过去,失没失宠,由得下人乱说?” 元初尤其愤愤不平,为严绯瑶套好了衣服,还要为她梳头绾发。 严绯瑶被这么一通折腾,总算醒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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