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哀家被他们服侍,已经习惯了的,你如今却要把这些宫人尽都杖毙,是要断哀家的膀臂呀!”太皇太后气得嘴唇发颤,“你既要这女孩子,不惜与哀家离心……你带她走就是!” 太皇太后让到一旁,再不拦着萧煜宗离宫之路。 萧煜宗却站在原地,并不离开。 “母亲要妥协,儿子报答母亲的心意却不会改变。既然已经知道母亲身边的人不忠,如何还能留着这些不忠的人,在母亲身边呢?” 萧煜宗冲沈影点了点头。 沈影立时持令牌,调令宫中禁军将长乐宫里的宫人尽都驱赶到一处。 宫人们听闻要被杖毙,跪地大哭,“太皇太后救命……求太皇太后救奴才啊……” “奴才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 年老的嬷嬷要哭断气。 太皇太后气得脸色发青,连一旁的皇帝萧珩瞧见这么宫人哀哭,脸色也不自在。 萧煜宗却不改冷漠,“带走。” “哀家连长乐宫里的宫人都护不住,你叫哀家的威严何存?”太皇太后气得声音发颤。 萧煜宗笑了,“当年先帝驾崩,太子险些把母亲也杀了。母亲扮作老嬷嬷逃窜之时,可想过自己的威严?母亲还能有今日的地位尊荣,靠得是谁?” 太皇太后猛然一僵,靠得是谁?自然是眼前这冷面嗜杀的王爷了! 萧珩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话音。 沈影当真把长乐宫里的宫人全部带走,偌大奢华的长乐宫,一下子空荡起来。 皇宫刑房的惨叫之声,萦绕在宫墙殿宇之间,听的人脊背发寒。 太皇太后眼睁睁看着萧煜宗将人抱走,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她身边却连一个可以搀扶她的宫人都没有,幸而是萧珩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传太医……”萧珩攥着拳头黑着脸。 萧煜宗把长乐宫的声音,远远的丢在了后头。 他抱着严绯瑶跳上马车,径直带她回了她的新府邸——隔壁的院子里。 “请大夫来。”萧煜宗将她安置在主院正房的宽大床铺之上。 看着这屋子的布局,与他在楚王府正院卧房的布局一模一样。 这张宽大的紫檀木床榻,正是他习惯躺卧的。 如今这宅院乃是打通了三家的宅子,地方宽绰有余,客房也多不胜数。 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就把昏迷的严绯瑶带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他立在床边,凝眸望着她的脸。 她眉头轻皱,呼吸不甚均匀。紧闭的双眸,眼珠子却在眼皮底下不安晃动。 “绯瑶,”他伏低身子在她面前,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没事了,不用怕。” 她轻哼一声,缩紧了身子,蜷缩成虾米一般。 萧煜宗眉心一皱,主动伸手去握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她手心里却黏腻有汗。 “王爷,大夫来了。”沈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萧煜宗正欲缩手回来,昏迷中的严绯瑶却猛地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藤,她攥紧他的手,甚至将脸都贴在他手上。 萧煜宗脸面微微发热。 “王爷?要叫大夫进来吗?”沈然在外头问道。 萧煜宗看着床上那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不由勾了勾嘴角,“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响,沈然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萧煜宗仍旧旁若无人的立在床边。 他瞧见沈然脚步一僵,那大夫也是猛地底下头去,不敢近前。 “过来诊脉。”萧煜宗说。 大夫踟躇片刻,挪着步子上前,“还请王爷……松手?” “如此握着,不能诊脉吗?”萧煜宗缓声问。 他分明没有威胁之意,只是随口一问。 也不知那大夫哪儿来的那么大压力,额上竟冒出汗来,“能,能吧。” 萧煜宗微微皱眉,能、吧? 大夫如临大敌,落在严绯瑶脉门上的手都轻颤起来。 萧煜宗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大夫,这么胆怯的大夫医术真的过关吗? 他眯眼之际,大夫已经松了手。 “如何?”萧煜宗问。 大夫吁了口气,“小姐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情绪激动之下,血气上涌,又疲累过度,这才昏迷。” 萧煜宗表情微微放缓。 “好在她身子底子极好,便是不用药,好好休息一阵子也能恢复。吃上一副安神药调剂更好。”大夫退到外间,留下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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