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机震声道。隔着话筒,他都听出了老板对他办事效率的不满,心里叫苦不迭, 明明是安小姐自己三番两次推迟着离开,他总不能强行摁着将人押上车吧。 听到男人要赶她走, 安美君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喉咙发干发涩, 急急忙忙地说, “云裘!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家这几天出问题了,我爸他们……”就在她快语连珠, 想要把事情全部和盘托出时,肩膀马上就被人扣住,对方道:“安小姐,失礼了。” “啊!”安美君吃痛一声,抬起一双柔弱的翦水秋瞳注视着这个曾经的男人,但对方见她面露痛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 生怕老板再不满,司机这次十分果断,赶紧将人拉下去,安美君这次真的是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司机和管家联手塞上了车,根本不给她继续扰人清净的机会。 安美君灰溜溜地回了家,打开家门,面对三双充满希冀的目光,她歉疚道:“对不起,爸妈,云裘不给我这份钱,不过我改天会想办法继续求他的……”只能让你们暂且委屈一下,去工作了。 “肯定很快,我就能筹到钱了。” 结果很快才知道,卖身协议居然她也有份,父母和弟弟洗车,而她也要给别人端茶倒水,她登时如雷劈一样石化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差点炸开,她咆哮道:“爸!妈!不经过我允许,你们怎么能随便乱签字!怎么不等我回来再签!”她没说的是,你们凭什么随随便便就以父母的名义替女儿签下这种不公平的条约! 这种父母代签的事情可以说是家学渊源了,上辈子安美君也常常以亲妈的名义,给原主签下了各种不平等的霸王条款,为了将他往娱乐圈方向培养,安美君故意为他接了不少表演类的剧本,让他堂堂首富之子,像个跳梁小丑般自降身价地参加各种真人秀综艺节目,如果不去,那违约金高达天价。 现在可以说得到反噬了。 看到亲姐空着手回来,安俊比谁都要失望,心想他姐怎么这般没用,难道他真的要去当洗车小哥,于是他也发了脾气,彻夜等待的瞳孔浮上血丝:“明明是你自己不接电话,你数数一个晚上我们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那些人几乎都要拿刀子架到我和爸脖子上了,爸不答应也不行啊!被你连累了,我和爸妈要去工作,小美和我分手,全都是你的错!连累全家人陪你遭殃!让你求求姐夫,你却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根本没把我和爸妈的生死放在心上!” 安美君怒不可遏,给了他一个耳光,嗓音拔高:“你们花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我牵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钱你和爸私底下也收了不少,这时候倒把错误全部扣在我头上!” 大年夜的第二天,安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惹来了街坊邻里的侧目旁观。 安父安母老胳膊老腿的,拉不住这对急红了眼互相揭短的姐弟俩,只能平白给人看了笑话。一时间又忧愁自己即将要去打工,顿时老泪纵横,悲恸得难以自持。 他们不是没想过拿房子抵押,但把两套房子抵押了,他们住哪儿?尤其是小儿子哀求他们,绝对不能把房子卖了,不然以后他要怎么娶媳妇。现在首都户口的本地姑娘都金贵得很,没房没车的想娶一个本地姑娘,简直痴人说梦,不是人人都像安俊的前女友那般青葱无知。 儿子一求,二老就心软了,此举又是把闺女惹恼了。她没想到父母这么拎不清,继续争吵不休,然后第二天,几个大少爷都带人过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好几套夜总会制服,强行押着他们去工作。 被人高马大的保镖跟拎小鸡一样毫无怜香惜玉地拎起来,安美君觉得丢脸,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拳打脚踢道:“你们这样是胁迫,是违法的!我可以告你们!我儿子可是殷家的小少爷,我丈夫是殷云裘,你们如果得罪了我,迟早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候,她倒是庆幸,殷明麓起码算是她的挡箭牌之一了。 几个保镖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想打工,就把吃我家少爷的喝我家少爷的,一分不剩地掏出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