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太和殿外,这才急忙转身进去,楚镇坐在床头,脸上隐隐显出灰败,“走了吗?” 魏安点头,“走了。”继而却有些迟疑道,“可娘娘似乎并不十分相信。” “那也没法子。”楚镇苦笑道,挣扎着坐起身,“去请黄松年过来吧。” = 回到琼华殿中,林若秋的心仍悬着静不下来,她只觉得今年的万寿节过得蹊跷,好像喜气来得快,可一下子就散了,皇帝闭门不见,莫非真是恼了她,嫌她的贺礼送得不够周到? 不,不会,楚镇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再说,那贺礼虽是孩子们送的,可也包含了她的心意,皇帝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够,可他为何态度这般古怪呢? 林若秋无奈的向红柳道:“到底魏安跟随陛下多年,陛下总归信任他多些。” 她倒不至于跟个太监吃醋,不过是借此抒发一点小情绪而已。 红柳劝道:“兴许陛下真是喝多了,怕您嫌气味腌臜呢。” “会吗?”林若秋诧道。不过楚镇就算喝多了吐上一身,她也会乐意帮忙收拾的——夫妻之间计较这种小事做什么,又不是谈恋爱还得注意形象。 红柳点点头,“一定是的。” 联想到楚镇那么个洁癖性子,大约真是怕有损颜面罢,林若秋叹道:“若真如此就好,我只怕还有别的事。” 是夜躺在床上,林若秋难得的久久未能合眼,被子平铺着,手却无意识的朝枕畔抹去——习惯了身边有人共寝,如今那人不在,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她想她是越来越依恋他了。曾经有一个时候,林若秋也做过当太后垂拱而治的美梦,但想想她那点平凡的才干,加之这样懒惰不肯用心的性子,还是算了吧;要是楚镇哪一日先她而去,或许她会选择殉情,毕竟一个人在宫里活着实在太过孤单——要是那时他俩的儿女已足够大,那林若秋更可以放心跟去了。 现在当然不是时候,她惟愿自己好好的,皇帝也要好好的,人生苦短,不过区区几十载而已,若不能尽情相处,未免太觉遗憾。 林若秋在黑暗里长长地吁了口气,她想起自己藏在梳妆台下最下面的那套性感内衣,本打算今晚穿给他看的,可惜人却不在——说不定他待会儿会过来,给她一个惊喜啥的? 林若秋躺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将蜡烛点亮,对着镜子试穿那身衣裳,许是因为光线模糊的缘故,她看起来比平时苗条许多,林若秋很满意——只不要刻意去抓腰间的赘肉。 但话说回来,楚镇其实挺喜欢这层软肉的,可见适当的丰满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虽然是纯手工制品,比不上尚宫局送来的寝衣精巧柔美,但胜在简单大胆,直入主题,要是楚镇见了,一定会想亲手将它们脱下——林若秋本来也是这么计划的。 她恋恋不舍地对镜展览了好一会儿,直至困意席卷,这才打着呵欠回去睡觉。 皇帝自然没能过来。 第174章 满盘皆输 次早醒来, 林若秋鼓着两只泛青的眼睛缓缓喝粥, 连花卷都没力气咀嚼,只能慢慢撕开,就着粥水吞下去。 红柳知她还在担心皇帝,因道:“娘娘放心, 太和殿那边既然没消息, 可不就是好消息, 大约陛下真是困了。” 林若秋不为所动, 只有气无力地用着早膳,注意力十分不集中。昨儿做了一夜的怪梦,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直至听红柳说起, 黄松年到太和殿去过,林若秋的眼睛便忽而睁大, “陛下急召黄松年?为何?” 红柳亦是听旁人说起, 她又进不去皇帝寝宫,只得讪讪道:“听说醉酒之人常头痛难忍,兴许为了这个才召太医吧。” 若真如此就好, 林若秋点点头, 心下决定, 若晚膳时分还没消息,她就要闯进去:总不成是在太和殿中金屋藏娇, 生怕被她发现? 这般神不守舍地过了一下午, 直至黄昏时分, 太和殿总算来人请她过去。 林若秋顾不上梳妆打扮, 匆忙施了点粉便一阵风地赶往皇帝寝宫,她本来犹豫着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皇帝,怕自己太过疏离,可当见到皇帝的那刻,她来不及思考,眼泪便扑朔朔的下来。 楚镇倒被她搞蒙了,这样子不像一夜不见,活像是生离死别。 一旁站着的黄松年脸上真是尴尬,知道皇后性情直率,可这也太不顾身份了吧? 林若秋这时才意识到有外人在,只得不好意思的接过楚镇递来的手绢,擦了擦脸,又朝黄松年欠了欠身,“本宫失态,让大人见笑了。” 黄松年忙道不敢,开玩笑,他哪敢嘲弄皇后呀?皇帝不给他十个大嘴巴子才怪呢。 这会子他便知趣的退到帐钩背后,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