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转变的缘故,以她如今所处的境遇看来,其实园中的一草一木也在彼此厮杀互搏。 这些散落的枫叶便是辉煌战绩。 不过她今日可没心情赏景,也不是来听楚镇卖关子的。过了一会儿,林若秋便将冬衣的事重新同他讲述一遍,本来这些也算皇帝家事嘛! 楚镇睨着她道:“你觉得该怎么做?” 林若秋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让那些绣坊的织娘继续赶制冬衣。” 凤袍嘛,可以缓一缓,反正她也不急着穿,妃嫔们的基本待遇却是必不可少的——少了会激起民愤。 楚镇嗤道:“等开了春再来动手,岂非立后大典得定在暑热之时?” 林若秋顿时哑然,她没想过这些,细细算一算,时间上恐怕有所不及,况且,她也不能想象大太阳底下,自己顶着一身浓妆与沉重的服饰,要是这么走上几步,她脸上的妆肯定得花了,更要出糗;再不然,干脆将仪式定在明年秋季,但是这样一来,中间的变数就太多了,鬼知道谢贵妃还会有多少骚操作,她必将竭尽全力阻止林若秋封后——或许在她看来,她做这些事反倒替天行道,林若秋才是强捧遭天谴。 楚镇揉了揉她的脸颊,“傻眼了吧?多用用你的脑袋瓜子,它可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 林若秋白他一眼,暂且不管楚镇这种近乎调笑的态度,而是尝试自己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谢婉玉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给她跳,她自然不能就这么钻进坑里,岂非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就算她这会子去吩咐那些绣娘停下手头工作,先顾着冬衣要紧,可舆论已经铸成,众人只会觉得她无能又胆小,连做坏事的气魄都没有,愈发看不起她。 既然不能从内部解决,那就只好引入外援,林若秋灵机一动,“宫里的织娘都是有数的,她们既顾不上来,陛下何不从外头多找些人?” 楚镇赞赏地望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有了大致方向,林若秋的思路渐渐顺畅,“做凤袍本就是个麻烦活,既得显出心意,又不能太和祖宗定制相悖,失了庄严气度,既要选人,陛下更得挑一波好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可做到尽善尽美……” 林若秋的眼睛愈发亮起来,这实在不失为一个推广经济的机会,谁不想共襄盛举,立后更是难得一见的盛事。恐怕宫里招人的消息一出,外头必将热闹起来,尤其像苏杭这些以刺绣闻名的州府,哪怕最终无法入选,也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京城。且后头紧接着立后大典,正好一饱眼福,未免两头奔波,这些人必定会在京城滞留一段时日,如此必将推动城中生意,且又联结了京城与外部州郡,促使商贸繁荣,为国库带来更多出息。 况且,历来讲究男耕女织,纺织刺绣更多为女子谋生之能。此事一出,织娘们的地位将大大提高,亦能间接促使女子自力更生,改善男女地位间的不均等——经济权决定话语权嘛。 到了那时候,她的功绩不再来源于招财求子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切切实实刻在臣民心中,这才堪配为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林若秋唠唠叨叨说完了一大串,连气都没喘一下,她从未觉得胸中这般激荡过,简直像有浪花一下一下打着,催促她迎难向前。 楚镇看她得意得快到天上去了,不得不提点一句,“说着容易做着难,别光顾着吹牛,等出了结果再说吧。” 这个林若秋当然心中有数,进京的人员如何安顿,选拔的标准为何,落选的那些又该如何抚恤,这些都是需要慢慢商讨的问题。但不管如何,她有了前进的动力,总算不像从前那样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了。 她诚心诚意向楚镇鞠了一躬,“多谢陛下。” 多亏楚镇对她的教导,她开始觉得自己能胜任皇后一职——或许是她想得太美,但无论怎样,她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那么总有一天,她终能达到他的预期。 他们终将成为世间最相配的一对夫妻。 楚镇望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闪闪发亮的眼珠,似乎亦深受感动,俯身从地上拾起一片枫叶,珍而重之地递到她面前。 林若秋受宠若惊,“送给我吗?” 楚镇唇角微弯,露出洁白牙齿,他轻轻点了点头,“对。” 枫叶代表勇敢坚毅,亦象征着永恒的爱情,皇帝送给她这样礼物,其寓意可想而知。林若秋甚至觉得比送她玫瑰还动人。 她小心翼翼接过,正要观摩一番,直至与叶脉上一条肥硕的大肉虫打了个照面,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再一看旁边人贱兮兮的笑,林若秋的脸便黑了下去。 亏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来此人还没放弃恶作剧的念头,这当皇帝的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等等,该不会那条大肥虫才象征着她吧? 第146章 各怀心思 太可气了! 林若秋虽谈不上害怕虫子, 可也绝谈不上喜欢。尤其楚镇将她比喻成这种肉乎乎软趴趴的生物,虽然很符合她此刻的形象, 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