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若林氏这胎又是个公主倒好了,连着生下两个女儿,我看那起子人还会不会巴结她!” 川儿的笑容着实微妙,“就算还是个女儿,陛下也不会交由您抚养的,那可都是陛下跟林昭容的心肝宝贝呢,岂容旁人沾染?” 赵贤妃扭头瞪着他,“你想气死我吗?” 旁人的奴才都只有说好话讨奉承的,她这个倒好的,见天儿地给她找不快。 川儿见她眉立,忙赔笑按住这位主子的肩膀,“小人也就说句玩话呢,您不爱听,小人不说就是了。” 他想了想,“那咱们这回还要不要送礼?” “送,当然要送,尤其不能被甘露殿那位比下去。”赵贤妃咬着牙,却无可奈何。 同为后宫妃妾,自然是免不了嫉妒的,可她也只好违心地给林若秋道喜——这狐媚子祖上是烧高香呢,简直满宫的运气都汇聚到她一人身上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 当日黄昏,林若秋便结束了难得的冷宫两日游,告别了这栋颇显风雅的楼阁,红柳在身后为她提着包裹——还是来前打点好的那些,如今原封不动的又给拎回去。 沉稳如红柳亦不敢感慨世事无常,“太后娘娘原盼着能将娘娘困住,谁知恁快便放了出来,只怕那一位气得脸都绿了。” 林若秋轻声说道:“也许失望的不止太后娘娘一人。” 这两天闲来无事,她倒想通了一些关窍,魏太后纵要对她动手,似乎不该挑在这个时候,在行宫或是回宫的路上不是更好?远离宫中,随便找间庙宇将她打发去清修便是了,也是避免她跟皇帝接触——长久不见,没准就渐渐忘了她这个人了,岂不干净利落。 这次的中毒局更像是一时兴起,又或者趁势而为,已经有人出手了,魏太后才帮着把局面做下去。 红柳咦道:“娘娘您是疑心……魏昭仪?”毕竟在魏昭仪回宫之前,太后娘娘可没这么不计后果,多少还是顾着点脸面的。 林若秋轻轻吐了口气,“我只是这么猜,并不能确定。” 应该说魏语凝对她一直有一种类似敌意的情绪,林若秋亦有所知觉,只是此人未曾露出马脚,林若秋也不好轻易下判断。 红柳想想亦有些后怕,“若真是她,那她藏得可真够深的,咱们该怎么办?” 魏昭仪借着魏太后行事,便稳稳占据了孝道的大旗,若魏太后一意孤行要帮她遮掩,只怕此人永远难以揪出。 林若秋想起那晚白云观中走水,倘若不是意外,也许连方姑姑都是枉死。再如何刚强有决断的人,手上沾了人命,也不可能毫无动容罢? 她蓦地问道:“我听说中元节前后死的人,往往会变成极具煞气的厉鬼。” “是有这种说法,”红柳点点头,“娘娘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林若秋眸中微冷,“没什么,我只是想,因果报应有时也是一件好事。” 她自己就挺怕鬼,但那只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而非做贼心虚,可那些真正做贼心虚的人呢?只怕当初下得了狠手,如今却要担心厉鬼追魂索命。 或许,她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林若秋原打算回去收拾一番再派人去请皇帝,虽说她待在听雨楼的日子和往常一般惬意,可到底无心梳妆,想必不及平时美。 她当然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见皇帝,小别胜新婚——当然她这连小别都算不上,但即便一天不见,有对比总会有震撼。 然而当林若秋踌躇满志的回到琼华殿时,她发觉自己的计划还是落空了,楚镇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深情而又威严的凝睇着她。 林若秋心上刷刷飞过三只乌鸦,可以想象她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有多么难看——是被秋风吹的。 林若秋拂去肩膀上沾着的一片枯叶,正要姿势优雅的行礼,可谁知下一步,楚镇便以箭步冲上前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抱起。 他吻着那女子的耳鬓,一下一下,如细密的雨滴般,绵绵无尽头。 林若秋心想,皇帝一定是高兴疯了,这哪像位帝王,分明是个失了智的二傻子。 可她此刻却被二傻子搂得喘不过气来,林若秋无法,只得扯了扯楚镇的衣裳,小声道:“陛下,您能否先将臣妾松开?” 楚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莽撞,忙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地上,却仍是珍而重之托着她的脸,舍不得放开。 林若秋望着他眉目灿灿的模样,心中默默为自家孩子念了句: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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