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太健康,简直像个男孩子,没有半点世家淑女应有的内涵修养,皇帝能看上她除非是眼瘸了。 可偏偏是这位三妹为了家族而奉献一身,如今日子不知过得多煎熬。 林从武想着想着便叹起了气,踌躇道:“听说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我想三妹那点俸禄肯定不够用,不如把这几个月攒下的月钱给她送过去……” 林从文白他一眼,“你能有几个月钱,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 说起来还是他们的爹太过无情,别的妃嫔娘娘谁不是朝家中要银子,可三妹进宫都这么久了,永昌伯府却不闻不问,有这么当爹的么? 两人正在愤愤不平,林从武的小厮从院落溜进来,喜笑颜开的道:“大公子,二公子,老爷说您二位不用忙活了,今儿特准休一天的假,赶紧上花厅陪客去吧。” 二人面面相觑,都惊疑不定,“哪家的客人?” 小厮忍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奉三姑奶奶的旨意而来,听说咱们三姑奶奶如今身怀龙裔,陛下已经封为婕妤,那赏赐流水样地往家里送呢!” 兄弟俩傻眼了,谁也没想到林若秋居然真能承宠,如今更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当今陛下真是个瞎子?又或者口味独特,偏偏就中意这一款的? 这是踩着狗屎运了罢! 前厅里喜笑连连闹成一团的时候,佟姨娘也在后院听到了消息。不过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好了。 那小丫头正在一五一十的汇报,“……其实没他们传的那样夸张,不过是两个色泽剔透的玉瓜,一匣赤足纯金的锭子,并几支时兴宫样的白玉团扇,都是些寻常赏人的玩意儿。” 佟姨娘冷笑道:“东西再少,那也是宫里赏下来的,怎么也轮不上咱们的份。” 林若夏坐在一旁的锦凳上,亦是面白如纸,眼中出火。 佟姨娘看着她这副惨淡畏缩的模样愈觉得没好气,遂伸出尖尖食指,狠狠戳了戳林若夏的额头,“当初是你自己吵着不愿进宫,你娘才使了这偷龙转凤的计策,结果你的婚事没讨着,倒让三丫头占尽便宜!你但凡拿出点气概来,哪还有林若秋的事?” 林若夏本就委屈到极点,被她连番指责,不禁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佟姨娘素日最疼爱这唯一的闺女,如今却只觉得她无用之至,更没心思好言安慰,“你还有脸哭?走着瞧吧,咱娘俩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万一三丫头生下个龙子,想必皇帝更要将她捧到天上,她若一道旨意将你赐婚给哪家的混账行子,你又能找谁评理去?” 林若夏尚未想到这一层,经她一提醒,难免恐惧大作,忙抓住她的衣襟央求,“姨娘救我!” 佟姨娘狠狠将她的手甩开,径自起身,“早知如此,当初你何不跟三丫头处得好点?但凡你在你父亲面前多说她几句好话,想必三丫头也不会这样恨咱们。” 林若夏心道当初还不是你撺掇我与她相争,这会子倒反过来指责我,马后炮也不见这样的! 无奈她自己的亲事还不见着落,又畏惧林若秋暗中报复,少不得指望佟姨娘帮她设法。 林若夏遂乖乖的收住泪。 佟姨娘则另换了一身颜色衣裳,她自信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既是宫里来人,不如过去打声招呼,先套个交情再说——听说来人是个太监,那不要紧,太监也算得半个男人,凭她这副出色样貌,哪怕是阎王小鬼也能叫他乖乖听话。 谁知刚出院门,佟姨娘便与王氏撞了个正着。佟姨娘素来得意惯了,如今时移世易,不得不乖乖服软,恭敬地道了声,“太太。” 王氏笑吟吟的看着她,“妹妹这是往哪儿去呀?” 佟姨娘指着身畔丫头捧着的托盘,笑道:“我想老爷说了半天的话一定干渴得不得了,送几盏茶过去,免得唇焦舌燥。” 她正要进门,王氏却轻轻将她拦住,嫣然笑道:“还是不麻烦妹妹了,别人是宫中来的稀客,咱家派个姨娘过去应酬,那不是太丢人了吗?何况妹妹你打扮得这样花俏,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来错了地方,把咱们永昌伯府当成秦楼楚馆,那可就太难堪了。” 说着,便令身边的张妈妈接过那几盏茶水,兀自将佟姨娘撞开,头也不回地过去。 佟姨娘从来只以为王氏平庸得叫人看不起,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口齿伶俐的时候,不禁气了个倒仰,却无计可施。何况王氏已经发话,她若是后脚跟进去,不知这女人还会说出什么恶毒伤人的话来,等于是把自己的脸送给别人踩。 她可不想承担这份羞辱,佟姨娘只得闷闷不乐地回房。 林若夏一见她便巴巴地迎上前来,“娘,您可有主意了?” 佟姨娘瞪她一眼,就知道干嚎,关键时刻半点用处都派不上,无奈这却是她肚里掉下的肉,纵使再看不起,佟姨娘还是得帮她想办法,遂叮嘱一个亲近的仆妇,“待会儿等客散了,你悄悄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