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还不甘示弱地回:“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修复报告里还写着‘有掉渣风险’呢。” 希孟简直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一时间出现了胸闷、耳鸣等人类症状,不得不放缓脚步,语无伦次地跟她吵架:“你是不是乾隆派来的内鬼?像你这种始乱终弃的态度,不用等到心碎魂灭那天,我就得被你气掉渣!” 佟彤:“可是我听说有把琴……” “能比吗?我跟一把破琴能比吗?”他觉得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扭着头教训她,鼻尖几乎贴在她额头上,一呼一吸像是在喷火,“现在都有文物保护法了,你敢烧我陪葬试试?谁敢动我一指头,国家让他牢底坐穿……” 冷不防走到胡同口,外面行车道上龇牙咧嘴地冲过来一辆豪车,远光灯开得天怒人怨。 佟彤一把拉住他,“臣妾知错了,小主您能冷静点儿吗?” 他深吸几口气,转过来抱着她肩膀,身后的汽车远光灯在他头顶打出一圈弧光。 “彤彤,我告诉你怎么能最大限度地延长我的展出寿命。” 他果然很快回复了冷静,唇角似翘非翘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颈间的小蝴蝶结。 看得她脸蛋发热。 “你说你说,我听着。” 他这才蛮横地给出答案:“顺着我,让我每天心情舒畅,就是最简便的保持状态的方法。” 佟彤一怔,想想也是哦。 连人类都知道,笑一笑十年少。整天纠结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最令人抑郁了。 可那也不对呀,明明是是你情我愿的耍朋友,怎么被他说得,好像给他“续一秒”成了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了似的? 她不服气,说:“我跟故宫签的合同,只规定了我需要在工作时间负责保养修复文物。下班以后文物状态和我无关……” 眼前蓦地一暗,被一股凛冽的气息包围全身。 他的脸忽然毫无预兆地凑近,随意扎起的长发跟着惯性甩下来,有几根戳在她耳朵旁边。 她立刻抖了一下,眼中清清楚楚看到他眉梢一挑,双眼合了又开,在他背后一片金光的映衬下,眸子显得格外深沉。 她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第一时间闭上眼。 “你再说一遍。” 耳边的声波似乎有形质,吹得她半边脸火烫,可以就地摊煎饼果子。 这明显充满暗黑的声调,绝对算不上“心情愉快”。 “你再说一遍与你无关。” 佟彤哪敢啊,把他气出点什么怪病来,她只能“牢底坐穿”了。 她只好丧丧地说:“有关有关,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我都待命,时刻准备着哄您高兴——不过我提醒你啊,我们做人呢也是有原则的,你不能太过分……” “怎么叫太过分?”他好学不倦。 佟彤到现在就没敢睁眼,用呼吸都能感觉到跟自己的距离之近。他偏偏又纹丝不动,从语气到呼吸都极其专注,好像在数她到底有几根眉毛。 她蜷了蜷手指,尽可能大大咧咧地说:“您最近看哪本霸总小说呢?挺、挺带感的,回头给、给我推荐一下呗……” 手心一凉,被他塞了个东西。 她这才睁眼一看,是她自己的手机。被“没收”了许久,总算还了回来。 他点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着屏幕上的《……99件事》。 “还有不到两个月。咱们能抓紧点时间吗?” ------------------------ 微信分手就这么失败了。佟彤糊里糊涂被他拉上一辆公交车。 刷卡机不知疲倦地脆声迎客:“滴,请上车。” 佟彤目瞪口呆地发现,他手里拿的赫然是老年人一卡通! 管姥姥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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