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着。 还是望不到尽头般的待着。 何时才能回去啊。 她默默的叹息了一口。 阿呆看着玻璃窗上投射的倒影。 却仿佛看见了周遡那张总是厌世的却独独撩人的脸。 冷漠的。轻蔑的。嘲讽的。讥笑的。 都是他呀。 阿呆知道。 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不喜欢他。 那太虚假。 任哪个女生都无法抗拒如此瑰艳的皮囊。 更甚的,这样的皮囊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过自己。 从初初相见,他玩世不恭站着,手扶在门框上抿着笑看她; 到后来,在热狗摊位发生gun shoots的时候,他紧紧搂着她让她蹲下; 还有,那一次遇到被警.察突击,他义无反顾的将跳下来的她搂在怀里; 以及最后,是昨天将被打的瑟瑟发抖的自己从陈麒的手里带了出来。 这是她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城市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就连周遡随手给她点的那杯带着姜味儿的红糖水,她都谨记在心。 水很甜。 而更甜的。 是她的心。 一个在严寒中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任何一根火柴的温暖都可以让她倾其所有。 她喜欢他,这份喜欢,让她卑微,却也可以让她无比的强大。 就在恍神的时候,阿呆接到了阿妹打来的video call(视频电话)。 电话那端,阿妹吮着棒棒糖,吃的满嘴甜腻,手上都糊着糖浆。 嘴角还沾着口水。 “阿姊好久都没和我说话了,”阿妹满腹委屈。 “你不理我,妈妈也忙着没空和我说话,阿婆耳朵又聋了。” “妈妈管的我好严,不许我出门,不许我跟其他人说话,所以现在我只能去楼下小卖部找皮蛋玩了。” 皮蛋是小卖部老板三四岁大的儿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岁数。 而阿妹去找皮蛋玩儿,也正是臭味相投。 阿呆知道阿妹闲不住的性子,连楼下的蚂蚁搬家都能蹲在那儿看上半天的人,怎么能少了与人说话。 虽说十句里八九句都是没用的闲话。 “对不起阿妹,我最近刚换了工作有点忙,”阿呆对着电话那头解释道。 “下次肯定一有空就多找你。” 阿妹不满,“以前阿姊都每周找我三次的,现在都只挑周末了。” 阿妹的世界很小,也就妈妈,阿婆和阿姊三个人。 现在阿姊缺席,她每天都要扳着手指头数和阿姊视频的日子。 阿呆心头涌上一阵愧疚。 是她最近沦陷在周遡的事情里,连阿妹这边都忽略了。 阿妹委屈的瘪嘴。 现在视频通话的时间却越来越短,阿姊总有做不完的活,每次与她讲话,都匆匆忙忙的。 说不到十分钟就挂了电话。 阿呆自知理亏,便哄她下周一三五六日都与她视频,还答应她让妈妈给她买花裙子才总算将这件事揭过。 哄完阿妹,阿呆便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转了个,拍着窗外飞速的街景给阿妹看,“看,这是我每天坐车的路。” 窗外春光明媚。 人群三三两两。 自由。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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