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揽过阿远,笑问:“想不想和弟弟一起上街玩?” 小孩子爱玩,阿远登时用力点点头,扯着赵瑀袖子说:“去,要去。” 周氏喜爱孩子,闻言一拍手,哈哈笑道:“得,今儿都跟老太太走,咱们先看仪仗队,再去天桥看杂耍,然后去东大街,那一溜儿的吃食铺子,咱们从街头吃到巷尾,不到天黑不回来!”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忍不住欢呼,个个喜气洋洋,期待万分。 赵瑀不由暗笑,果真是母子俩,婆母和李诫一样爱玩、会玩。 周氏抱着李实,丫鬟婆子侍卫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院子一下子清静不少,赵瑀坐在梧桐树下,借着天光做针线。 日头一点点偏西,夏风熏然,本是悠闲的午后,张妲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面色难看,虽然极力压着,还是没掩住那份气急败坏。 “王爷和秦王吵起来了!”张妲一屁股坐下,刚说一句,眼圈立时红了,“就在太阙宫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弄得谁都下不来台,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赵瑀很是吃了一惊,“为什么?他不是和秦王感情不错吗?” “那是以前!自从母后武阳故去,他和秦王愈发疏远了。”张妲叹道,“就说今天的庆功宴,本来高高兴兴的,可他突然自请守陵,差点没把皇上气晕了,秦王呵斥他两句,他就说等你当了皇上再来教训我——你说他是不是没脑子?” “若不是你家李诫拦着,只怕他就要上手!好好一场宴席让他搅黄了,真是气死我。哦,差点忘了,我是来和你知会一句,李诫在我家呢,这会儿正在开解他,估计会晚些回家。” 赵瑀凝神想了片刻,问道:“齐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突然发作,肯定有缘由,你没问问?” 张妲摇头道:“我一直在家养伤,倒没听说过什么,今天的事我也是听他大伴说的……” 她打了个顿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喃喃道:“莫非因为母后的死?” 朝廷对外公布的消息,先皇后是病死的,难道另有隐情?事涉宫闱密事,赵瑀不敢妄自揣测,问道:“妲姐姐,是不是有人对齐王说什么了?” 张妲木木看着她,“他们说,母后不是病死的,是给秦王妃活活饿死的。” 赵瑀惊得头皮一炸,失声叫道:“怎么可能?秦王妃还没入主东宫呢,她哪来的……” 她猛然咬住话头,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是的,根本不用秦王妃亲自动手,也用不着她开口,只要她稍流露出此意,自有一群势力小人见风转舵,争先恐后把活儿干了。 彼时皇后被打入冷宫,宫里也乱哄哄的,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毕竟,皇后死了,对秦王一系百利无一害! “可是……入殓时,齐王没看出异常?” “别提了,他那时候浑浑噩噩,脑子和浆糊也差不多,根本想不了那么深。”张妲扶额,颇为头疼的哀声叫苦。 “瑀儿,你说我也忒倒霉了,好容易风波过去,刚想过几天太平日子,又有人教唆王爷生事。秦王板上钉钉是继任新君,那傻王爷还非要和人家杠,他说我傻,我看他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还是少信!”赵瑀劝道,“事情过去这么久才提出来,我看那些人是居心叵测,你得提醒王爷,小心当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你和我想的一样,可我略提一嘴,他就恼了。但我想不通,就算母后是被饿死的又如何?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就能结案,别说秦王,连秦王妃也扳不倒。若是惹急了秦王,直接把母后和武阳谋反的事抖搂出来,倒霉的还是王爷!” 是啊,挑唆齐王的人为了什么呢? 赵瑀也想不明白,“这话最早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据说是母后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