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不会错!七座牌坊啊,啧啧,至少七个节妇才能换回来……唉,这大户人家的太太也不好当啊。” “别说了,让莲心姐姐听见,你我又要挨罚。” 廊下没了声,赵瑀却忍不住笑起来——她有办法了! 让自己彻底和赵家决裂,又让人拿不住错处的法子。 她将自己所想写成信,连夜送往李诫处。 翌日,天光熹微,寂静的清晨寒气袭人,带着令人心悸的肃杀。 紧闭的李府大门忽然大敞,两队护卫鱼贯而出,紧跟着,后面又跑出来三十来个家丁长随,个个膀大腰圆,手持大锤石斧。 赵瑀的马车慢慢出了大门,在众人的簇拥下,迎着晨光,驶向赵家家庙。 那七座贞节牌坊,矗立在家庙之前。 赵瑀下了马车,仰头看着这些高大的牌坊。 阴森森,死气沉沉,正上方高高的石头牌匾上,端端正正刻着“贞节”二字,居高临下,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赵瑀站在原地,表情肃穆,久久不语。 乔兰几个垂手站在她身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天光渐渐大亮,赵瑀终于开口了,“砸!” 乔兰向后一挥手,粗声粗气喊道:“太太有令,砸了牌坊!” “得令!”众侍卫家丁齐齐应和一声,纷纷抄起手中家伙,哐哐当当,立刻折腾得尘土飞扬,碎木碎石满天飞,好个天翻地覆。 他们动静极大,很快惊动了看守家庙的赵家人,可没人敢触这位一品诰命夫人的霉头,只快马加鞭,赶紧通报主家去! 待赵老爷赵老太太赶到,看热闹的人已围了个水泄不通,而第一座牌坊已经塌了半边,摇摇欲坠。 赵老太太怪叫一声,当即就要昏倒。 赵老爷已是目呲欲裂,扶着老太太,厉声喝道:“赵瑀,你疯了不成?这是牌坊!这是旌表的牌坊!这是我赵家的立足之本!” 赵瑀坐在太师椅上,闻言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砸了它。你也别白费力气,凭赵家这些奴仆,无法阻挡我李府的人。” 赵老爷登时脸涨得紫红,气得浑身乱颤,“我、我去报官,你这个不孝女,我要告你忤逆!” 赵瑀笑笑,“请便。”随后看了乔兰一眼。 乔兰会意,扬声说道:“众位乡亲,今儿给你们个发财的机会,凡动手帮忙拆除赵家牌坊者,皆赏银二两!” 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倒吸气,二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讲可不是个小数目,当下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赵老爷气急败坏道:“我看你们谁敢,砸牌坊是要蹲大狱的!” 赵瑀霍然起身,朗声道:“不用怕,出事有我顶着!你们给我砸,谁砸得越碎,砸得越响,本夫人给的赏银就越多!乔兰,拿银子!” 有诰命夫人的话作保,再看李府下人端出来的两盘子明晃晃的银元宝,谁也不犹豫了,人人争先恐后,呼朋唤友,手里拿着锄头榔头,喊着叫着,扑向那一座座赵家牌坊。 人们口中喊着号子,兴高采烈的,干得热火朝天,那场面热闹得就像过年! 这时候谁还把赵家母子当回事?有赵家下人上去阻拦的,早被一脚踹开——敢挡老子财路,滚你娘的! 附近的壮劳力都来了,人多力量大,大半日的功夫,赵家牌坊便不复存在! 望着满地的瓦砾,灰头土脸的赵老太太,两眼一翻直挺挺仰倒,这次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赵老爷头昏目眩,只觉心中某处轰然倒塌,空荡荡无所依靠,他好像不认识似地盯着赵瑀,“好,好,真不愧是一品诰命夫人,好大的威风!” 赵瑀莞尔一笑,“我等着您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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