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以我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濠州士绅阶层,连着藤,扯着蔓的关系网,我简直连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 赵瑀想想都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被他拒之门外的那点子不悦登时烟消云散,忙拉着他躺在塌上,柔声细语说:“王爷叫你查,可给你定期限了吗?” “并没有。” “这就是了,想来王爷也知道其中艰难险阻无数,所以才有没强令你什么时候查完。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我们慢慢地想法子,总能有好主意的。” 李诫一个劲儿哀声叹气,抱着脑袋嚷头疼。 这是着急上火了,赵瑀忙泡了一杯浓浓的莲心茶,“这东西苦是苦,败火最好不过,快喝了。” 李诫呵呵笑了几声,望着她担忧的眼神,终是没好意思推拒,接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 真苦,苦得眼泪快流出来了,李诫觉得脑袋变得更疼,“瑀儿,给我揉揉头。” 他鼻音浓重,赵瑀很是吓了一跳,以为他压力过大快要承受不住,忙给他揉额角,“你闭上眼睡一会儿,睡足了咱们再吃饭。” 过了一刻钟,他又叫了声,“瑀儿。” “嗯?” 李诫笑了,“没什么,我好多了,你歇歇。” 他只是想试试,如今“瑀儿”二字出口,愈发的自然了。 直到李诫发出轻微的鼾声,赵瑀才住了手。揉揉发酸的手腕子,她起身走到书案前,这是她给张妲写的回信。 信上最后一行是这样写的:妲姐姐,我想我大概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赵瑀的敕封果然在冬月底送到了濠州县衙。 捧着孺人的冠服,赵瑀恍恍惚惚,有一种不真实感。 自己也成了敕命? 她看向李诫。 李诫笑盈盈的,也在看着她。 赵瑀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就在半年前,她被赵家逼着差点儿节烈,她当时想,此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出家了。 寂寥一生。 可因有了他,全然不同了,她不仅好好活了下来,还活得惬意舒适,如今更有了朝廷的敕封。 何其有幸,与君相逢。 李诫极其轻柔地抹掉她的泪水,“别哭,这还是敕封,等以后诰封,你还不得哭个稀里哗啦?” 赵瑀笑出了声,“好,我等着,等你再给我挣一个诰命回来。” 此言入耳,李诫内心一阵狂喜,这丫头绝对是对我有心思了! 周氏立在一旁左右瞧瞧,见气氛正好,实在不宜打扰,暗道这次就算了,看在傻小子追媳妇的份儿就忍了,待他再升官,一定要提醒他一句“你还有个娘,也想做朝廷命妇”。 赵瑀并没有大肆庆贺,但她封“孺人”的消息还是传得很快,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她这里忽然来了好多贺喜的人。 上到官家娘子,下到秀才娘子,一窝蜂一窝蜂地来。 赵瑀不爱出门,也很少和别家太太结交,除了早已在濠州县城销声匿迹的石太太,她还真不认识几个人。 且她们带的礼物太贵重了,有金弥勒佛玉观音、各式的如意、屏风、自鸣钟、名人字画等摆设,还有扇坠儿、冰片、檀香、茶叶等日常用得着的东西,甚至还有人送了十斤银霜炭来,总之是吃的用的玩的都有,各式各样的,着实让赵瑀过了一把眼瘾。 她吩咐蔓儿按照礼单分类放好,全部锁到库房里,就算周氏想用一两件,她也委婉拒绝了,“往日里咱家和她们从无往来的,突然这么热情我心里实在不踏实,事出反常,定然有异。咱们先放着,等李诫回来问问他的意思。”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