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勉强看清是怎样的一副场景,负责这些机器的,是一些孩子,小得才十来岁,大的也就刚刚成年。 监工的年龄要大上许多,皱成树皮的脸庞上划着一道道狰狞的疤,手里握着根细长的铜棒。 ——原来刚刚使得不是鞭子,而是用铜棒抽打了他。 想到这里,受伤的地方又时不时传来一抽一抽的痛处。 “还敢偷奸耍滑!” 监工嚣张跋扈惯了,见小盐巴呆呆傻傻,一动不动,再次举起铜棒,朝他打去。 “不准打我哥哥!”一个女孩冲了上来,她太瘦小了,身板几乎薄成一张纸,坚硬的铜棒重重落在女孩的后脑勺上,这幕来得太突然,小盐巴和监工都没反应过来,窒息和钻心的难受从胸口处爆发,他发着颤蹲下身,想要触碰女孩的身体,却被回过神的监工一脚踹开。 “寻死的东西,脏了老子的手!” 说罢,轻蔑地往女孩身旁吐了一口唾沫,其他监工闻讯赶来,围着女孩指指点点,面露嫌弃之色,随后,抓起她的肩膀和脚踝,像是要把她丢出去了。 小盐巴看到自己的手,一双无比粗糙的手,肿胀干裂,绝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内的愤怒情绪无时不刻影响着他,而对于眼前五大三粗的监工,带着一种惧怕的情绪,深入骨髓,难以克服。 女孩要被抬走了,四面八方涌来惊恐的目光,是那群工作的孩子们的,随着监工一声暴喝,他们麻木地收回视线,机械地做着手中的动作。 “等等!”小盐巴开口。 “嗯?”监工不耐烦地转身,见小盐巴眼神凶残,带着一抹杀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你有胆子怪老子?你妹妹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生消极怠工?” 小盐巴上前两步:“她还没有死。” “是啊,没死,又怎么样?她这副样子还能工作吗?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难道要我留她在厂里发霉长疮?” “不能送去医院吗?”小盐巴着急地看着女孩,她的胸口还在起伏,要是再晚一点,可能真的没办法了—— 医院?真想得出来!钱谁付啊? 监工不耐烦了,伸出脚就往他伤口处踹,幸好小盐巴已经有所预料,躲得很快,男人没有得逞,更是生气,他扔下女孩,拿着手里的铜棒,仿佛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誓不罢休。 小盐巴在各个庞大的机器中穿梭,身体灵活像只兔子,监工追得气喘吁吁,暴跳如雷:“站住——你给我站住——” 小盐巴绕了一圈想去救女孩,却被几个监工从四面八方围了起来。 他们眼神轻蔑:“难道你还想反抗我?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被解雇了。” 监工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颁发一道圣旨,满脸得意,像是料定他会哭着哀求似的,然而,小盐巴只是缓缓抬头,看向他的后脑勺,道:“你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什么?” 小盐巴指着他:“你的头顶上,都是恶鬼,五个,十个,二十……数不清了。” 监工被说的背后一凉,第一反应是这小兔崽子故弄玄虚,又气急败坏地想要打他,这时,一团黑气裹住了他,一个失神,被小盐巴逃了出去,临走前,黑气幻化作小女孩的面容,冲他不断重复着一个口型:“快跑——” 小盐巴本拖着女孩的尸体一起走,可身上的伤口让他自顾不暇,带着女孩简直寸步难行,监工双目充血,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先冲出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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