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令人费解。 托尼很快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 他从前做军火商的时候,间接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也得罪了不少人。 恐怕有人因为他的缘故,把小黄人绑架起来报复。 托尼很快给罗德打了个电话。 “你真这么想吗?”罗德问,“过去两天,你没有收到任何威胁或者示威的信息,电视上也没有新闻。” 他道:“情况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会帮你了解下这边的情况,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老父亲挂掉电话,一垂眸,眼睫往下扫,扫出一片淡淡的阴翳。 家里这几十个活蹦乱跳的,从来让人操心,不仅好吃,而且好玩,说是孩子其实已经能够叮叮当当地建造危险武器,要说不是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一个个地学着黛茜叫他爸爸。 说没有感情,其实是骗人的。 托尼在卧室里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裤子一动,低头望去,是跑进来的女儿轻轻碰了下。 “爸爸。”黛茜的脸蛋耷拉着,“他们没事吗?” “不会有事。”托尼道。 爸爸的话黛茜一向是相信的,听着放心些,但还是没精打采,抱着彩虹小马去了地下,望着小黄人们留下的东西发呆。 凯文不接电话,提供不了信号源,贾维斯就无法定位,无形中在家长心里增加了一重沉甸甸的负担。 这种负担,在凯文终于回拨电话时稍稍减轻一些。 电话在第三天打回来,被黛茜接到。 “凯文!”小雏菊宝宝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边,担心地问,“你们在哪儿呢?” 她说着话,悄悄将眼睛抹了抹:“怎么还不要回家?” 凯文那边仿佛信号不太好,说话断断续续,周围还有其他小黄人吵闹,通话体验简直奇差。 “黛茜!——”凯文高兴地道,“我们在……你不要……” 旁边的小黄人“滋儿哇滋儿哇”。 “今天很……”凯文继续说,“不回去……” 旁边的小黄人还是“滋儿哇滋儿哇”。 “不要说话!”凯文终于火了。 他火的同时,通讯信号仿佛也发起火,一下降了两格,电话随后成了忙音。 托尼在洗澡,头发滴水地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眼泪汪汪奔到跟前,伤心地道:“他们不要回来了怎么办呢,爸爸?” 团子把凯文在电话里说的话跟爸爸说了一遍。 能打电话是好事,至少说明小黄人们没有被绑架,贾维斯根据信号源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是在悉尼的一个小地方。 从美国到澳大利亚,这距离够远的。 然而知道位置,好像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凯文在电话里亲口说了“不回来”,像是从今往后要恢复全世界乱跑的自由生活了。 小黄人之于托尼,之于黛茜,起初是个相当突兀的存在。 不由分说跑到家里来,要追随黛茜,一住就是两年。 现在要走了。仿佛过客短暂停留之后,终于想起自己是过客,拿起行囊,走得干干脆脆。 黛茜哭了起来。 托尼没有说话,头发擦得半干,把伤心的女儿抱在怀里,大手伸去擦掉那温热的眼泪。 团子用小手直指厨房的方向,抽噎着道:“糖坏了,他们都不要吃。” “爸爸,是我们的家里不好吗?”黛茜哭着问。 这无疑是令人伤心的一天。 黛茜很想凯文,想鲍勃,想斯图尔特,也想其他的小黄人,躺在鲍勃的香蕉床上默默流泪,直到哭得累了,才沉沉睡去。 结果第二天傍晚,小黄人们居然成群结队地拉着行李回来了。声势浩大,吵得要命。 团子还在为小黄人的离开感到伤心,窝在爸爸怀里也不能够好,正心情低落,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紧接着客厅门口就涌进来一大波黄色的人浪,个个脱了羽绒服,露出里头的沙滩裤和草裙。 香蕉胶囊们都在感慨纽约好冷,又感慨肚子好饿,末了瞧见坐在沙发上的黛茜和老父亲,都很高兴地笑出大板牙,纷纷从行李箱里掏出礼物,跑到黛茜跟前“para tu”。 团子简直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跳下来,一把就将鲍勃抱住了。 托尼没有动。 他是个成熟的大人,面上不常有大喜大悲,却也不是不高兴的样子,问凯文:“不是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要去哪里,爸爸?”凯文很惊奇。 “你们跑去澳洲干什么?”托尼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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