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回到了刚刚炼气、初入仙途那会儿,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忽然,他看到了一团无比明亮的光点。 ……那东西说“光点”都有些不太恰当了,简直是个加大版的光圈,比周围点都要膨胀了一大圈,散发着明黄亮白色的暖光,正活泼地动来动去,与周围的光点挨个撞击。 ——以上都是江宴秋脑海中抽象看到的一切。 事实上在旁人看来,他眉头紧皱,凤鸣颤动的幅度加大,正在与罡风和各式各样的剑气相互碰撞,一边努力保持着自我,一边汲取百家之长,领悟各种剑意蕴含的精妙之处,取其长处,为己所用。 周围渐渐有人注意到了异象,小小的角落投射来不少吃惊异样的目光。 “好家伙,这位是何方神圣,师出何门?” “我的天,他这是第一次来吗?一上来就能前辈大能遗留的剑意共鸣上了?” “以前从来没见过,应该是生面孔。” “新人头一次就能坚持这么久,这都是什么怪物啊。” 然而事实上,江宴秋此时的状态也不是那么轻松。 因为他发现那个大胖光团,好像就是凤鸣自己…… 这家伙简直就像个活泼过头的人来疯,四处乱窜。遇到温柔似水的,就挨着人家一顿挤挤蹭蹭;碰上比他强势、冷酷暴虐的也不害怕,反而把自己炸成更大一团,气势汹汹地就要冲上去干架。 江宴秋:“……” 宝,你悠着点。 其实跟剑尊对战过那么多次,被天下第一的寒霜喂过那么多剑招,凤鸣已经很能适应了,天底下最强大的他都见识过了,最不缺的,就是英勇无畏、一往无前的少年意气。 它所欠缺的,还是与人对战的经验。 与天底下各种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剑法交手、作战的经验,让它像一块吸水的海绵,虽然磕磕绊绊,还被凛冽的剑意划出道道伤口,却也飞速成长。 …… 十个时辰过去。 江宴秋睁开眼。 ……肌肉好痛。 虽说是凤鸣在作战,但归根结底,还是依靠他的灵力输出,换言之,其实也是他在作战。 浑身就跟大卡车碾过一样,动动手指都困难。 他们剑修,真不容易啊…… 因为太长时间的全神贯注和高水平的消耗,他的瞳孔周围一圈都变成了淡淡的金色,配上那张过于尽态极妍的脸蛋和玉石瓷器般的肤色,竟然有种妖异的非人感。 江宴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道袍。 万幸,没有发生衣不蔽体的惨案。 他翻箱倒柜把储物袋里防御系数最高的那件道袍都翻出来了,还不要钱似地往衣服里面贴了数张防御性质的符箓,可以说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钞能力还是有些用处的,只有衣领和袖口处破损了一些,维护了一些作为剑修的最后的尊严。 所以他浑身疼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估计是被这罡风刮的。 法衣虽然没事,但这罡风邪门得很,简直能吹到人骨头里,连皮带肉都泛着淡淡的刺痛。 他艰难地抡了抡胳膊,刚想歇会儿喘口气,就听见一道讶异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江师弟吗?你怎么也来了?” 江宴秋转过头看去,原来是乔迁仪式上酒后失态狠狠痛哭出声的剑修师兄。 说实话,他对对方的那晚吐露的伤心事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师兄一直在嚎叫“我都单身多少年了呜呜呜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道侣”“我们剑修容易吗为什么我们单身率这么高”“天道能不能赐给我一个对象我实在太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