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现任家主的亲弟弟,好像又变得可以理解了起来。这种顶级大世家,手里肯定有不少常人接触不到的好东西。 因此,当谢轻言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眼神恍惚时,江宴秋简直抵御不住内心的负罪感,差点一股脑摊牌了。 谢轻言当时正在北方的雪域荒原出一项无比凶险的地阶任务,江宴秋他们对付萧衍之和释真时,他也正和雪域老怪厮杀着。 当得知阙城出事的消息时,谢轻言简直快疯了。 他储物袋里冰着那老怪尚在跳动的心脏,正准备把这好东西带回去给江宴秋瞧瞧,就听说了阙城遭难,一夕之间被夷为平地的消息。 他的双眼一下子变得血红,通身的杀气再也藏匿不住,惊得雪域荒原其他蠢蠢欲动的魔兽夹着尾巴抱头鼠窜。 ——这时候的谢轻言,竟依稀有几分前世鬼书生的样子。 当他带着通身还未散去的冰雪和血腥气息,马不停蹄地赶回昆仑,听到竹香苑熟悉的欢声笑语…… 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没有任何语言能描绘他听到消息那一瞬间的后怕。 如果宴秋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会原地入魔,再将萧衍之和释真的骨灰找出来,挫骨扬灰吧。 他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正在打胡牌。 围着江宴秋的床搭了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 一屋子人跟谢轻言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带头组织打牌的师兄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都快入夏了,不应该啊。 江宴秋刚想熟稔地招呼谢轻言坐下,就见许久不见的少年,眼眶“腾”地红了。 江宴秋:“……!” 他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之前那任务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少年面色白净,带着股干净又青涩的少年气,此时眼眶微红,带着点委屈地看向江宴秋,简直把人心都快看化了。 江宴秋连忙下床把人拉过来,一把将刚刚赖在他豆袋沙发上不走的同门拍走,柔声细语道:“到底怎么了轻言?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轻言这两年个子疯窜,都快比他高半个头了,当年刚进仙山时单薄的胸膛也结实了起来,衣服布料下的身材非常紧实。 但在江宴秋心里,谢轻言还是当年那个倔强地看着他,瘦削单薄、被人欺负到极致才反抗的小可怜。 谢轻言黑黢黢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眶还泛着红:“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宴秋一下子没听懂:“……什么?” 谢轻言倔强道:“你当初接下去阙城的任务,为什么没跟我说。” 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阙城那个玄阶任务规定要两人以上,江宴秋却没找他,而是转头跟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组了队,甚至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江宴秋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当时你已经不在仙山了,其他人又都有事,小师叔也是意外跟他组上队的。” 谢轻言却不依不饶,执着道:“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明明才是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最知根知底、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默默围观的师姐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江宴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