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庄方才不发一言,其他人都散去,就剩下琼容、武朝还有尤钧,刘元看向徐庄道:“徐廷尉想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了,尽可直言。” 徐庄道:“刘恒虽然该死,其他的人却不该。” 换而言之是对刘元杀死其他人不满,他不知道刘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从前的刘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怎么对她都能手下留情,这一次为什么却成了例外? 刘元听着徐庄的话笑了笑,“是啊,我与陛下就活该如此吗?” 徐庄答不上来,刘盈和刘元又怎么是活该受人算计的?而这个算计他们的人还是他们的父亲,大汉的先帝。 “殿下行杀戮之道,恕庄不能佐之。”徐庄虽然知道内情,也明白刘元会做出这些事都是被逼的。 可是刘元明明可以放过这些人,却还选择动手杀了人,赶尽杀绝得如此干脆,让徐庄心生惧意,他当初选择刘元时,看中的是刘元的仁厚,而现在这份仁厚不复存在,他想退。 刘元抬起头看向徐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徐庄道:“然要害陛下,要害殿下的人并不是他们。如刘恒,殿下要如何处置我皆无二话。” “你能保证只有一个刘恒?”刘元反问之,徐庄道:“以未知之罪而杀人,天下人都可能会对殿下不利,依殿下之意是要将所有人都杀了?” 刘元道:“那么你知道我的舅父和审其食是什么下场了?” 廷尉府是徐庄的地盘,吕雉进去杀人又怎么会瞒得过徐庄,徐庄听着刘元的话抬起头看向刘元,“殿下果真要行杀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头?” “如果行杀道才能活下去,我会行完杀道再讲仁道。”连活着都成了奢望,还说什么仁道? 刘元摇了摇头,朝着徐庄道:“我不想自己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可是看看今天朝堂上的人,在他们看来我一直是一个讲理的人,他们吃定我不会杀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所以他们不怕我。当他们知道我杀了刘恒他们的时候,你注意过他们的表现吗?” 问着徐庄,徐庄一天都叫刘元做的事惊住了,完全没注意到旁的人,自然也不会知道刘元所指的他们的表现是什么样子。 “我也想作为一个讲理的人,我也不想随便杀人,然而你我遇到的人,哪一个讲理了,他容我们与他讲理了?” “没有,我的父亲不曾与我讲理,满殿的贵族也不会与我讲理。” “我想守自己的底线,我想让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越过这个底线,我以为我可以的,你也一样以为我可以。但是昨天,我不想讲理了。” “如果一个讲理的人注定被一群不讲理的人欺负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我宁愿成为一个不讲理的人。如果不讲理才能做到安定天下,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让我也能有一丝的安定,我宁愿成为一个不讲理的人。” 一声声地说来,都是刘元的心里话,徐庄如何也想不到刘元会是这样的反应,目光看向刘元,带着几分诧异地询问道:“殿下为何如此想。” “不是我想,而是你看,你跟了我许多年,你知道我是如何走到今天,而我的身体是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你也清楚。我讲理要而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 徐庄抿住了唇,刘元伸出自己的一双手,“你可知道,我现在连一把剑都拿不起来。” 刘元从来没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过自己的苦,自己的痛。 “你知道我连一把剑都拿不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苦练多年的武功,我想着自己守着北境,我将匈奴赶得离得大汉远远的,我想让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威胁大汉,若能做到,此生无憾。” “我从不想与朝中的这些人争权,我只想能够一辈子永远的守着百姓,一生守着大汉,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让更多的大汉百姓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刘元此生无悔。” “结果如何?我们在北境几次遇险是因为我们的兵马不够强壮,还是我无能?” “一心死了,她是因为什么而死,那一日救我的女人?她们又是因为什么而死?不是我们护城不力让匈奴人进来了,而是有内贼,那样的内贼还是出自刘家。” “也是刘家,我的父亲因为对我母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