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算以重典而治天下,刘元是一个字都不信。 刘元朝着琼容看了去,“先生倒是想支持尤先生的。” “对待百姓不能用重典,对待贵族们,让尤钧去对付有什么不好?”说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刘元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让尤先生成为一把利剑,剑之所指,杀的是贵族们。” “那是他所求,不是你把他变成一把剑。”琼容告诉刘元,这一切都是尤钧自己想的。 作为法家的人就是一把剑,最后是死是活只看用剑的人是什么样的心境,是要毁了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剑,还要竖之高楼。 前者是诸多变法之人一贯的下场,后者,或者已经是他们这样的人认为最好的结局,却不知能不能得到。 刘元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让他去的原因,让他成为一把杀贵族们的剑,倒是对我们有利而无害,可是将来,就算再有人要护着他,保他一条命,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琼容道:“从出仕的那一刻起,很多人都已经做好了死无全尸的准备,并不会因为你说什么就能让他们退却,杀身而成仁,不是只有儒家的人,你以为我做了那么多,就没想过自己会死?” 楼顶画好了,琼容一边画一边扫过刘元收回目光,“你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死?” 刘元不以为地道:“谁还能不死,我得罪的人那么多,看看我现在不就是因为仇人太多而落得下场。” 早就已经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然而刘元还是一步不退,一步不让。 做与不做,开始能选 ,到了最后却是不能再选了。而且作为一个手握大权的公主,握着权而不作为,为官而不为之,简直就是国之蛀虫,刘元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蛀虫。 “你都打算让尤钧去试了,且让他去,没准人家能做得比你以为的更好,到时候正好叫你放心,你有你的手段,人家也有自己的手段,对付贵族在行,尤钧也也不差,想想当初云中那些人。” 提起此事,刘元当然也没忘,朝着琼容道:“你们两个不是一向相互看不顺眼,为何这一次却这般一致?” 还有另一件事叫刘元想起来了,这样的两个人可是从来都不对头的,这一次反而是琼容力挺让尤钧去收拾贵族,于各地推行平价盐。 要想开辟平价盐,就得在沿海之地开辟盐田,还得派兵马驻守,事情想要办好极是不易。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自然是看对方不顺眼的。”同样的人,同样的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自然也就不喜欢有一个懂他们心思的人与他们在一起。 因为那会让他们感到不安全,生怕自己有一天会叫人剥开了。 “故而虽然你们彼此看不顺眼对方,当面却还得作作样子,私下也从来不会说对方的不是,自然也不会夸对方。” “我没有夸过他?”不说对方的坏话一点没错,只是琼容还是夸过尤钧的。 刘元想了想确实夸过,连连点头道:“先生是夸过,夸过。” “你总要放手。”琼容又画好了一层,这一层一层的下来,一层比一层大,提醒着刘元要学着放手,要知道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好好的,教出人来接手,也是保证将来不会因为她不在,而影响天下。 “你瞧我现在不就在培养人接手?”放手,刘元也想放,可是想放也得有人接手,帮着她把事情做好,若是没合适的人,她又怎么放手? 琼容道:“事情说完就回去歇着吧,把你这几年都没能睡的觉补回来。” 说让刘元补觉的,引得刘元笑了,“也对,补个觉还是可以的。” 琼容应了一声,刘元走了,只是刘元才走,琼容画画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突然却抄起案上的墨砚朝着门砸了过去。 “刘邦,纵然你死了,我也要你不得安宁。”此时此刻的M.COmIC5.Com